待结束了音律的学习,公孙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蒙放喊住了他。
“你的琴艺很不错,这曲子也很好,只是所谓酒狂,难道不是应该张狂无忌的吗?怎么你的琴声里反而是忧愁颇多呢?”蒙放温和说着。
公孙策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微微垂下眼眸,低声道,“让老师见笑了。”
蒙放微微摇头,拍拍公孙策的肩膀,安慰道,“无碍,只是希望下次再听你弹奏此曲时,听到的是真正的酒狂,而不是酒愁。”
公孙策一笑,抬眼拱手作礼,说道,“是!”
待走出琴室,公孙策便见到不远处拿着书喃喃而背的包拯,嘴角轻轻一笑,上前,“在等我吗?”
包拯转过身,见公孙策,微微点头,“好了?”
“嗯。我们走吧。”公孙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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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终于来到府衙门口,公孙策跟包拯正欲拱手作别,包拯却是突兀开口,“府尹夫人不会有事的。”
公孙策保持着拱手的姿势怔了怔,心头微暖,笑道,“多谢。”说罢,公孙策便转身走进府衙,而包拯目送公孙策的身影消失在府衙门口,才转身离开。
进了府衙后院,公孙策便快步朝爹娘住的院子走去。进了院子,便见娘亲手里拿着一张纸在与爹说话,神情似乎颇为高兴,而爹的眉眼间也似乎颇为舒朗。公孙策微微一怔,便快步走进来,拱手作揖行礼后,才笑问道,“爹,娘亲,这可是有什么喜事?”
公孙正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里的纸张,甚为高兴和欣慰,“策儿,这可是你自己翻古书找出来的方子?”
公孙策闻言,又见爹娘一脸高兴,心头有些惊喜,莫非,娘亲用了自己的方子?便急忙应道,“是!爹,是儿子昨晚翻了好久古书才找到的。这药方是不是对娘的病情有帮助?”
公孙夫人甚为慈爱的看着公孙策,柔声道,“策儿,娘亲已经问过大夫了,大夫都说了这方子非常好,策儿,辛苦你了。”
公孙策心头这次真正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娘!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儿子该做的!”
这样便好,如此一来,娘亲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看着眼前不时低语亲昵的爹娘,公孙策心头有些激动。
如果他可以改变娘亲的结局,说不定,就可以改变那些无奈的结局,就可以挽救不必死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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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骏过隙,一晃眼,便已三年。
此时的庐州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那穿过庐州城的护城河依然蜿蜒,慢慢的流淌,河畔的杨柳依依,靠着河畔的青石板的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
但公孙策却很清楚,其实,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同,比如说,他娘亲活了下来,越来越康健,两年前还给他添了一个小弟弟,这可是一个重大的改变,再比如说,他与蒙放老师成了琴友……但更多的东西还是没有改变,沈良和包拯依然成为好友,蒙放与包拯也还是好友,而爹这几日爹早出晚归的忙着迎接高丽贵客的事情……
还有,此时就在客栈楼下,扮成一个小乞丐,不时来回窜跳,捉弄着过路人的……凌楚楚。
“你在看什么?”突兀的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公孙策回了神。
公孙策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还是比自己高一个头,面容依然黝黑端正的——包拯。
“没看什么,想事情。”公孙策低声说道。
包拯微微挑眉,看了眼垂下眼眸不与自己对视的公孙策,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表示说他想的事情不想让自己发现或者知道?对这点,包拯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满,但,基于对朋友的尊重,他装作不知。
这个习惯只是无意间养成的,公孙策在有时对包大人过于锐利的观察也会有吃不消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被人随时随地的发现自己的小秘密或者心里的某些想法,当然,包大人不是神更不是妖,自然也不会有透视人心的本事,只是,他或许是这个时空里唯一一个能将看到的东西分析得十分精到的一个人,再加上他的聪明……
于是公孙策偶尔在自己情绪不好或者不想让包大人发现自己心情的时候,便垂下眼帘不与包大人对视,后来发现,当他垂下眼帘的时候,包大人就避开了他不想继续的话题,于是,他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一个习惯。
然后,这个习惯带到了现在。
“他们还想跟你比试。”包拯转开话题,微微示意了公孙策身后客栈二楼大堂里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吵吵闹闹的一帮人。
公孙策抚额,有些头疼,明明他都没有少年意气争强好胜了,怎么这些人还跟上辈子一样非逼着他来比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