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鸣扬带着白沐一路杀回了公寓,白沐洗了把脸,就从以前的衣裳里翻腾出了一个药瓶,捏着里面的粉末就往自己的伤口上涂。
左鸣扬看着白沐仿若轻车熟路的摸样,歪着脑袋问:“你经常受伤吗?上药这么熟练?”
“是你……”
“啊?”
白沐猛地闭上了嘴巴摇了摇头,做武林盟主的那几年,一有要动手的血腥事,左鸣扬就摁着他,自己去冲锋陷阵,故而受伤的总是左鸣扬。只不过每次回来,左鸣扬都不忘跟他耍无赖。白沐又气又疼,一来二去,白沐也成了半位医者。
“没……你转过身去,我给你上药!”
左鸣扬“哦”了一声就脱了自己的体恤衫,白沐看着上面鼓起来的伤痕,终是叹了口气:“明知结局如何,还要以身相试?”
左鸣扬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我也没干什么啊,要不是赵海那孙子,老爷子哪里有闲心来管我。”
“赵海,是何人?”
一听赵海这两个字,左鸣扬立马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道:“左家跟赵家是生意场上的劲敌,我跟赵海那个臭小子也是不对付就这么打了起来,不过打得有点厉害,我捅了他一刀。他家里的人要告我,最后……反正折腾了一阵子,老爷子为这事关了我禁闭。”
白沐缓缓道:“你捅他哪儿了?”
左鸣扬神情微恙:“那什么……当时喝大的,捅他屁股上了。”
白沐差点笑出了声:“无妨,死不了。”
左鸣扬回头看着白沐清秀的摸样,勾了勾嘴角:“这句我喜欢听,习武之人难免磕磕碰碰是不是?”
“是!”
左鸣扬本是逗趣的说了这么一句,可他看着白沐如此认真的回答他,不由得觉得好笑。
“哎?我说你这药真是不错,好像不怎么疼了。”
白沐想要跟解释一下这其中的近百位药材,可他想了想萧洛的秘籍中的谨言慎行四个字,连忙改口道:“如此甚好。”
上完药之后,白沐看了看左鸣扬的卧室,低沉问道:“我睡何处?”
左鸣扬突然笑了笑拍了拍床:“睡这吧。”
白沐脸上一热,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恐是不妥。”
左鸣扬有些失望,指了指旁边的墙:“喏,睡侧卧。”
白沐点了点头:“嗯,你歇息吧。”说罢,又回神问道:“茅房……嗯,洗手间,在哪?”
左鸣扬噗嗤一笑:“呦呦呦,这是要变正常人的节奏吗?”
白沐未听出左鸣扬的言下之意,还以为他是在夸赞他,便笑的眉眼无邪,冲他道:“正常人,你喜欢吗?”
左鸣扬只觉得身上一阵的燥热,忙不迭地移开了视线:“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嗯?”
“啧,让你睡觉你就去睡觉,哪来这么多事?洗手间在右转第二间!”
“嗯。”白沐应了一声便开始找寻茅房,他看了看侧卧,又看了看厨房跟阳台,便觉得眼下这间更贴近茅房一些,可眼下白沐看着滚圆的马桶却不知是何物,他的小腹憋的难受,却还是要忍着翻找着他的秘籍,只不过萧洛并未提及茅房二字,这让白沐有些窘迫。
“你在洗手间这儿干嘛呢?下神啊?”
左鸣扬听着厕所老半天没动静,还以为白沐已经弄好上床睡觉了,可眼下他却看见白沐抱着一本长得跟新华字典一样的东西对着马桶发呆,这让左鸣扬实在是想不通。
白沐听到洗手间三个字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嗯,如此听来,这地儿是茅房不假。
白沐看着左鸣扬,刚问些什么却又没能开口,左鸣扬看着白沐,张口道:“你还站着干嘛?我要尿尿。”
白沐脸上一红,往后一撤:“我碍着你了?”
“你说呢?”
这下子白沐不想走也没辙,他果断地出了门,只不过留了个门缝,虽然深知这么做不好,但他别无他法。
只见左鸣扬伸手掀开了那一处的盖子,完事了之后又将盖子盖上,继而按下了侧边的一处凸起,接着便是入耳的水流声。
原来,此物竟是此等用法,甚妙,甚妙!
左鸣扬伸手就来开了门,他看着直愣愣站在门口的白沐下了一跳:“你杵在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