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二人分手后,柳玉烛一人无处可去,既怕再见到吴风,也担心师父她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来了找不到自己。
柳玉烛顺着大街随意而行。突然,后边传来一阵喊声:“抓小偷!抓小偷…”
柳玉烛要扭头往后看,还没等身子转过来,就被一人猛地一撞,身子便斜退向一边,碰到了旁边的水果架上。
由于那人正是小偷,全力往前跑,撞到柳玉烛时也是用力过猛,使她没能站稳便倒退到了水果架上,把摊子撞翻了,苹果滚落了一地。
柳玉烛也是有武功之人,要不然非倒在地上不可。
而且那小偷人多半也会点功夫,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劲儿。柳玉烛刚站定,那小偷也早跑得无影无踪了,那追小偷的人也过去了。
只听一人大喊道:“你这娘们儿,怎撞翻了老子的水果?”
柳玉烛这才转过身来,见说话之人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甚是肥胖。柳玉烛忙道:“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刚才那个小偷推了我一下…”还没说完,旁边肉架后面走过来一个人,手拎尖刀。
这人和那身材一般粗,长相颇为相似。这人满脸淫笑道:“大哥,这小美人长得真俊啊,嘿…”
柳玉烛一听他的笑声,浑身发麻,比到寒灯门捣乱的吴风更讨厌。老二伸手就要往柳玉烛的脸上摸。
柳玉烛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但还没退上二步,便被老大挡住,只好低头宿肩看他们要干什么。
柳玉烛会武功,但此时却忘了手中还拿着剑。老二道:“小美人别怕,你不赔我的苹果吗?”
柳玉烛这才想到这一层,道:“赔,多少钱。”老二道:“不多,一百两银子,你看行吗?”
柳玉烛惊道:“一百两?”知道他们这是在耍赖。老二走到她跟前笑道:“要是嫌贵,或是没有银子也不要紧,那就不要啦,你就陪我睡上一夜,便扯平了,你看好不好?”
柳玉烛一听,心头“嗡”地一下,几乎气得要晕过去,这才要抽剑。
但那老二已把尖刀指向她的喉咙,道:“小美人看上去这么温柔,却拿把剑在手,不过这样也显得有劲儿,今晚我们玩玩?哈…”
街上的行人都纷纷避开,更没人敢住足多看。只见老大对街上一个中年汉子指道:“你,过来,把地上的苹果给老子拾起来!”
那汉子不敢不从,哆嗦着走过来,颤抖着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苹果。老大便双手在胸前一缠,笑着看弟弟的“壮举”。
柳玉烛感到喉咙有点刺痛,只好把剑送回去,道:“你要怎么样?”老二道:“把剑拿过来!”
柳玉烛不给,老二一把抢了过来,扔在地上。然后,左手一勾她的脖子,转到她身后,张嘴便往柳玉烛的脖颈亲去。而老大却拍手叫好。
“慢着!”从远处传来一声大喝。老二收回了嘴巴,朝喊叫的方向望去。柳玉烛已伤心地闭上眼睛,任他们欺负了,忽听有人这么一喊,心中一喜,睁开眼一看,却是吴风,心中便没了希望,看来这次真不该下山,天下怎么这么多淫贼。
柳玉烛也看见吴风的衣服被割得四分五裂,想必一定是被“三名剑”划的。柳玉烛知道今日完了,就又闭上了眼。
吴风三二步便到了跟前,道:“放了她!”老二道:“她是你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老子的脚下玩儿狂?”
吴风道:“你为什么捉她?”老大道:“她撞了我的摊子。”吴风道:“那赔你们就是了,多少银子?”
老二道:“稀罕你的臭钱。快滚到一边去!我今日非玩玩儿小美人不可。”说着又要把嘴凑过去。吴风道:“慢着!”
吴风早见老二拿着尖刀指着柳玉烛,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老二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动一下,我就先捅了她。”
柳玉烛没想到吴风会救自己,便睁着眼看着他,眼中充满着乞盼吴风救她的神情。
吴风道:“怎样你才放了我老婆?”老二道:“你老婆?我得问问。”对柳玉烛道:“你是他老婆吗?”
柳玉烛起先听到吴风叫自己老婆,心中十分不快,现下这恶人又来问,自是不高兴,但如果说“不是”那今日就完了,而吴风虽然对自己有所不轨,但也没对自己这么放肆,比他们要好些,不管以后吴风会怎样,先不让这二个恶人欺负再说,想到小声道:“是。”
这声音太小,就连吴风也听得不仔细。
后来,吴风再三追问柳玉烛是否嫁给他。柳玉烛仍是不答应。
吴风是江湖让人畏惧、又让人切齿的坏人,柳玉烛又是来杀他的,岂能跟他好?这事师父、师姐妹能答应吗?嫁给寒灯门的大仇人,岂不是等于背叛师门、大逆不道?每当吴风追问,柳玉烛只是流泪不答。
吴风无奈就带着她四处乱走,可也不伤她,而且还细致入微地照顾她。越是这样,柳玉烛越是流泪。最后,吴风便带着她到了“忆君苑”,说什么要让“花中花”和她比一比。
柳玉烛看着床上躺着的思思,却把她的这些经历,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柳玉烛的心已被吴风所占居了,但柳玉烛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向师父提这事,她又不能离开寒灯门。
一直到现在还是无计可施,在吴风的多次说服下,才答应去见师父,而且去和师父说终究是躲不过的。
“咣、咣、咣”有人敲门。
柳玉烛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谁呀?”“我。”柳玉烛一听,便听出是吴风回来了,忙过去开门。
打开门,见吴风身上溅了许多血,道:“你没受伤吧?”欲伸手去看他有没有受伤,但伸出的手又叫了回来,低头道:“快进来吧。”
吴风边进来边道:“没事。我哪能受伤呢?在王府大闹了一场,真是过瘾…”
柳玉烛忙伸手去捂吴风的嘴,但将要碰到时,却又收了回来,道:“小声点,看被人听到。”
吴风一笑道:“怕什么?”说完往床上一看,见上面躺着一人,知是思思,问道:“箫兄弟呢?”
柳玉烛道:“他去找大夫了。”
吴风走到思思床旁,让柳玉烛把她的手从被中拿出来,然后给思思按脉。脉数细而平,乃虚弱之象。
他伸手在思思的鼻孔放了一会儿,接着回手放在自己鼻孔处闻了闻,有一股特殊的幽香,道:“她是中了迷香之毒。身子还有些虚弱。”
柳玉烛道:“要紧吗?”吴风道:“不妨事。明日便可醒过来。”
柳玉烛道:“那就好,那就好。”
吴风过去坐在桌前喝茶。柳玉烛把思思的手臂放回去,坐在床沿上,望着思思,和吴风一时间无话可说。
不多时,听到二个人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二人。
箫逸把大夫进来,示意病人在床上。大夫直接走到床前。
箫逸问吴风道:“吴兄,顺利吧?”
吴风笑道:“当然了,王府里都是些饭桶。”
箫逸道:“有劳吴兄了。”说罢走到床边。大夫诊了脉,道:“她乃神志昏迷,形体虚弱,吃二副药即可。”
大夫打开箱子,取出笔墨写了药方,交给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