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工作台旁。
陈墨伏案握住玉杆在兽皮上奋笔疾书。
兽皮整洁干燥,铺满整个桌案,足够他写满脑中罗列的各种方案。
如战斗规划,生活规划,未来规划,月规划,年规划等等涉及方方面面的设想和计划。
尽管修仙界瞬息万变,白云苍狗,但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写出来的生活实践总结断然没错。
‘都说越担心的事情越容易发生,但我今后非要变化赶不上计划。’
陈墨暗下狠心,除非下一刻天崩地裂,哪怕未来有一线生机他也要抓住。
“砰砰砰!”
“开门!”
“陈墨,找你有事!”
门外忽地传不满的喝声。
说曹操曹操到。
越想避开麻烦,麻烦却一直甩不开。
陈墨此刻心里对应上兽皮写的第一句话——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事物会发生任何事情。
扭头看了眼正在打坐的苏婉容,后者同样心领神会,迅速下了床躲进厨房之中,接着变换面容,敛气收息。
他整了整衣袍,调整了下状态,悄然关掉屋内阵法,前去开门。
“哎呦,是刘管事啊,不知何事大驾光临,小道这就去备茶!”陈墨挂上在水缸前练习长久的谄媚笑容,让人心生愉悦。
“不用了!少拍马屁!”刘管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抬起下巴,“这点功夫放在修炼上,你现在不至于才炼气二层!”
刘管事与陈墨的父亲相识多年,怎么说也是一阶中品符师,怎么生个儿子这么废物?
废物就算了,吃喝嫖赌,不学无术,整一个修仙界底层混子。
他心想着,脸上鄙夷的情绪愈发浓烈。
“是小道不对,把精力用在其他地方了。”陈墨点头哈腰说道,用余光观察他身后十几个面容冷漠的修士,他们统一身着红袍,周身泛起微微摄人的灵压。
‘少说是炼气中期。’
陈墨微微低头,藏住眼中的精光,又说道:
“刘管事,不,刘大人又要收例钱吗,可小道前几日刚......”
“不是收你那几块儿臭灵石的!”刘管事不想和他废话,脸上充斥不耐烦,“我这是来告诉你的,炼器宗宽宏大度,给你们这些散修一个机会,火云邪宗来犯,上宗急需一批能人志士,共同作战。当然也不是让你们白出力,只要前来,每人奖励一百颗下品灵石!”
“一百颗!”陈墨惊呼一声。
只听刘管事又道:
“上宗胜利后,大发慈悲,每人再奖励一百颗!而且,作战时,缴获的法宝灵器你们全部自由收纳,上宗不会多问一句!”
陈墨好似被他的话语惊呆了一般,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脑中却在飞快转动,随后,他表情纠结,嘴巴苦涩说道:
“可......刘大人,小道,实力末微,上了战场,恐怕......”
“知道了,不用说了,走,去问下家!”
刘管事一甩袖袍打断他的发话,转身离去,嘴里嘀咕着早知如此,贪生怕死,浪费时间之类的话语。
如不是之前受过陈墨父亲的照顾,赠予他几枚符箓,救过他一命,他才懒得多费口舌。
“刘大人,教训的是,您慢走,慢走哈.......”
陈墨阿谀奉承地说道,同时观察四周场景。
木屋外的街道不复从前的干净整洁,街面上皆是一些焦黑的木头残骸,以及大大小小的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