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尔在邓布利多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紧张。

“很有趣，很有趣。”奥利凡德没有接过邓布利多的话，而是审视着卡尔全身。

他绕着卡尔转着圈，时不时捏捏卡尔的胳膊、背，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来的这么迟？”

“小卡尔在不久前经历了一场车祸，那个时候他才爆发了魔力暴动。”邓布利多似乎在解释，又似乎在说给卡尔听。

奥利凡德抬起头：“邓布利多，你确定······”

他的脸上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在邓布利多注视下闭上了嘴。

“我不知道有没有适合他的魔杖，他之前压抑太久了，这本身就很容易酿成悲剧。”

“我知道。”邓布利多垂下目光，声音低沉，“我知道。但至少现在还来得及，不是吗？”

奥利凡德走到卡尔面前，凑得越来越近，卡尔屏住呼吸，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双浑浊眼珠中的自己。

空气中似乎在凝聚着一种难言的神秘，卡尔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忍不住使出更多的劲挺直腰杆。

他和他对视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知过了多久，卡尔的额头已经泛起一层带着油的光。好似雕塑一般的奥利凡德突然直起身子，看向邓布利多：“天赋强大，不是吗？”

不等邓布利多回答，奥利凡德已经从衣袋中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你想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卡尔长舒一口气，他不理解刚刚经历了什么，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通过了什么测试：“右手。”

“把胳膊抬起来，好。”他开始为卡尔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之后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

“这儿是这么量的吗？”瞧着奥利凡德这好似普通的裁缝一般的动作，想起之前在摩金夫人长袍店看到的那些灵活自动的尺子，卡尔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会，额，更魔法一些。”

奥利凡德忍不住瞪了卡尔一眼，接着从继续专心自己的工作：“你以为魔杖是什么？”

“额，巫师使用魔法的工具？”

“不，魔杖是一种神秘。没有魔杖之前的巫师只不过是一种说着人话的神奇动物，是魔杖让巫师成为巫师，孩子记住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而是魔杖选择巫师。”

他瞧了瞧邓布利多：“当然，确实有些巫师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坚持认为魔杖只是工具，就像人类使用火焰一样。”

邓布利多举起双手：“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奥利凡德。”

“也许。”老头哼了一声，垂下目光。

“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使用独一无二的独角兽毛，凤凰尾羽或者龙的神经。”奥利凡德松开手，走向货架，而那些卷尺并没有掉落，而是继续工作，很快便将卡尔的脸部量了一遍。

“这需要我亲手测量，这是一种仪式，目的是寻找和你一样独一无二的存在。”

“好了。”他轻声说，卷尺落在地上蜷成一团。

“那么试一试这一根，白杨木，凤凰尾羽，七点五英寸。它具有一种力量，足以成为那些诚实正直的巫师的依赖。”

卡尔接过这根魔杖，他能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握处沿着胳膊流入心田。

奥利凡德抢过魔杖：“好吧，看起来不是那么合适。”他想了一下，又去找了一根。

这根魔杖具有一个金属手柄，手柄靠近杖身的金属环上刻着一些痕迹。魔杖本身就像是一虬扭曲的枝干，中间镂空，纠缠的枝干逐渐收缩到顶部形成一个尖尖的头。

“黑檀木，凤凰尾羽，15英寸长。这是一个绝妙的搭配，尤其是对那些能够无视外部压力，坚守信仰的人，它会让他的主人轻装上路，对吗，邓不利多？”

邓布利多没有回话，只是笑着点了头。

卡尔接过魔杖，杖身很轻，重心沉在底部，他轻轻一挥，一道彩虹从杖尖飞跃而出。

“很漂亮。”奥利凡德面无表情，卡尔怀疑这可能只是一句客套，他伸出手拿走了那根魔杖，“很适合你，但毫无疑问，这不是最好的。”

接下来卡尔试了一根又一根，其中效果最好的是一根冬青木，凤凰尾羽，十一英寸的魔杖。

当奥利凡德拿出这根魔杖的时候，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不过和奥利凡德对视了一阵后，他最终还是重新坐会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