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喜欢读书,书里面的人永远都是好的,《孟子·告子上》里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归纳起来的意思就是人心向善,而孟子也不止一次在书中提出向善论,其中最为有名的一句叫做“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看看,在孟子嘴里,提到善,便要扯到尧舜,为什么呢,他们是圣人,是上古的先皇,李琦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所以当李琦在二十岁的年纪听私塾先生从嘴巴里念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读书人这个称呼不适合自己,而读书人在李琦心里的定位,也彻底变成了荒唐的代名词,李琦当了官,碰到了无数的读书人之后,对于这一点,并没有任何的动摇,反倒是更加肯定了。
你跟他们说之乎者也,他们能够扯出一大堆的道理来,可要让他们想出一个办法来救济百姓,他们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天干的事儿,除了在百姓面前摆出大老爷的姿态,就是琢磨着逢迎上差,想着能够早日离开这个穷地方,再也不回来。
这些当官的,谁又何曾为百姓想过,谁又下过地看过一次农田,大多是待在县城之中,直等到认命时间一到,便赶紧跑了,来这里的官,大多怨气十足,这无疑非常符合李琦心目中读书人的形象,包括张合,也不例外,只不过张合相比起那些离开的人来说,要稍微好些而已。
当然,也只是稍微而已,况且张合之所以没那么多‘读书人’的特质,其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爱民,而是因为他离不开这儿,作为穷县的主簿,他不像那些当县令的老爷们一样,有着三年一次的评级,只要能够得到优的评价,便可以去富县当知县,张合不行,除非是有特别大的功劳直接上达天听,又或者是朝里有人,不然想要离开这儿,这辈子基本是不用想了。
这就是那些‘读书人’在李琦心目中的地位,对于徐清,李琦原本也是那么看待的,后来事实证明,他确实也没有看错这个新来的县令,两年的时间里,这个县令除了三次去农村看了看之外,便就待在县城里,一动也没有动过,虽说比前几任要来的好些,可三次就想把平阳县给看透彻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现在的徐清却是让李琦有了大跌眼镜的感觉了,这样的意见,若不是深通人心之人,是断然不会想出来的,可徐清却把这套东西如此详细的说了出来,每一处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提点到了,李琦可是知道的,这样的做法,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说过,显然这是刚刚才从徐清的脑袋里蹦出来的,一个人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这徐清莫非之前一直都在藏拙吗?
可他为何要如此呢?李琦不知道,不过这事儿也不归他管,他也不想管,有这么一个好办法,徐清别说是藏拙了,他便是圣上的私生子,他李琦也管不着,看着徐清,李琦兴奋的说道:
“大人此法闻所未闻,前所未有,实乃新奇之法门,可我却敢大胆推测,此法必定可行,愚兄现在就去城外搭锅灶饭,岂弟,你赶紧想出一些城内需要维修补建的工作来,从明天开始,我们便正式开始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