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克讼显然没有听懂徐清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对于他这样的升斗小民来说,有一个人向他磕头,这都是一件稀罕事儿了,更遑论二十多万人一起叩拜,这得是多大的场面,即便是皇帝都没这待遇,而徐清却能够让老百姓们心甘情愿的膜拜叩首,这要是把叩拜的对象换成自己,梁克讼估计自己能幸福的飞起来,又哪里会像徐清这样想那么多。
“好,那便前头带路吧。”见梁克讼没听到自己的话,徐清也便没有再问,反正李琦就在城外,只要自己去了,便就能知道个清楚,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现在最要紧还是赶紧让百姓们平静下来,安安稳稳的将这场灾难度过去,任何波澜,不论好坏,徐清都不希望他发生,所以点了点头,便准备跟梁克讼出去了。
“夫君,把蓑衣穿上吧,外面雨量,可别受了风寒。”徐清刚准备走,一旁徐王氏便拿着一件蓑衣披在了徐清的身上,方才徐清听梁克讼说话的时间里,徐王氏便吩咐徐忠去拿蓑衣去了,现在见徐清赶忙要走,她也没想阻拦,只能尽量让徐清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了。
看着徐王氏的手从后背穿到前面来,然后绕了一圈在自己的胸前给蓑衣打了一个结固定,徐清心里很是暖洋洋的,当结固定之后,徐王氏本准备从徐忠手上接过斗笠再给徐清带上,却在把手松开绳结的时候被徐清抓在了手里。
“相公,怎么…..”大庭广众之下抓我的手,这是徐王氏本想说出口的话,可是看着徐清的眼睛,徐王氏却说不出来了,现在的宋朝程朱理学还没有创建,人们的思想相比于未来要自由的多,可是当着其他外人的面明目张胆的抓着手,这却也称得上是大胆了,梁克讼见到了赶紧转过头看向走廊外的花花草草,一动都不敢动,只觉得自己待在这儿都是错的,心里不由暗自腹诽。
这读书人果然和自己这样的粗人不一样,即便是跟婆娘告个别都能搞的那么诗情画意,唉,待会儿大人不会现场吟首诗吧?如果真的念了,那我可得好好记下来,到时候回家念给家里那婆娘听,也让她享受一下什么叫做风花雪月,罗曼蒂克。
梁克讼的大脑中想了许多东西,只不过徐清是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吟诗作对之类的事情,他可是一点都不会,最多也只能写点打油诗,这要放现代好歹也能算个才艺,可要是放在古代,尤其是文化昌盛的宋代,那只能叫献丑了,徐清并不想在徐王氏的面前出糗,看着徐王氏,徐清对身旁的徐忠说道:“管家,再去拿一件蓑衣来,要小一些的。”
“老爷,这是作何用啊?”徐忠赶忙问道,旁边的梁克讼也是一脸的糊涂,难道这官大人是怕雨水太大,一条蓑衣挡不住风雨?
徐王氏却看着徐清默默不语,她的心里有些猜测,那件衣服是给自己准备的,可是她却不敢深想,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在有身份的家庭里,无疑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徐王氏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痴想,可看着徐清的眼睛,她却觉得徐清就是那么想的。
有的时候,爱情真的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变得有默契,也会让两个陌生的人变得越来越相像,无论是外貌还是习惯,徐清看着徐王氏的眼睛,对着徐忠很是笃定的说道:“我要跟夫人一起去城墙上,难道你想让夫人淋着雨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