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安听懂了,眉头微微皱起,两手交叉心里组织着语言,缓缓说道:
“首先我得声明,我无意与你讨论政治问题。只是在商谈具体工作前,我们得先达成一个共识——这个国家对待亚裔并不友好,尤其是华夏人,身份并不能实质性的改变问题。”
“你无需对此谨慎,我是驴党。”安斯利笑了起来,:“是的,这个国家有着深入骨髓的歧视病,我们没法改变那些保守主义者的思想。”
“身份不能让歧视消失,但可以保护你尽可能的不被歧视,甚至成为有效助力。”
他摊开手掌,比了个向上托举的手势。
李西安不置可否,约瑟夫老师跟他聊过这个话题,那个美联储的助理谢弗也提过这个话题。
“李,一位底层非裔捐献的50美刀竞选资金和一位中产白人捐献的50美刀竞选资金,对于参加竞选的政客有什么区别吗?”
安斯利语调温和,自顾自给出答案:“没有区别,同样的五十美刀竞选资金摆在面前,政客可分辨不出哪份更高尚,哪份值得歧视。”
“他只会卑微到尘埃里,亲吻着一黑一白两只鞋子,反复承诺当选后一定会兑现执政方案。至少明面上如此。”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至少得有捐献竞选资金的资格。你现在需要拿到入场券,而不是关注那该死的歧视!”
李西安释然了,门票,到什么山唱什么歌。
“好吧,我申请绿卡,国籍暂时不更改。”他做出退让。
如果不是因为执着,他上辈子被裁后,有很多机会继续留在美国。
卷起包袱灰溜溜回国,除了惦记父母,还有就是‘战狼’思想作祟。
有过在欧美长期生活经历的人,往往都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成为公知高华,要么成为坚定的民族主义者。
越是稍稍小有所成的人越是如此。
这不是他们本身的问题,而是所处的环境逼着他们不得不极端,玻璃天花板真实存在。
而少部分一定程度上突破了玻璃天花板的同胞们,则会从极端走向圆润,骑着墙头反复横跳,化身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或者说,正因为他们足够精致利己,才能突破玻璃天花板。
李西安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如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暂时绿卡足够搞定很多问题,而且按照你描述的宏伟蓝图,未来亚洲在你的商业规划中占据重要的战略地位。”安斯利心中松了口气,宽慰说道。
他不想服务无法交流沟通的雇主,金融业不允许贞洁烈女存在,既然出来卖就得遵守行业准则!
李西安叹了口气:“不过这需要时间。”
“呵,相信我,也要相信那些官老爷,这个国家欢迎人才与资本。你的绿卡申请将会以最快速度通过。”安斯利暗搓搓捧了一句。
李西安勉强笑笑,这倒是不假,最起码伯南克肯定双手欢迎他成为美国人,FBI大概率是谨慎支持。
“我需要一份你过去两个月所有商业操作的详细记录,这其中可能存在法律风险,我们得尽量抹去它们,以防未来美联储翻脸……”
签了合同安斯利讲话逐渐露骨奔放,再无保留。
李西安积极配合,一应事务毫无推脱。
最后,聊完所有正事,他给出第一份工作:“你得先帮我申请张大额信用卡。”
“嗯?”安斯利疑惑不解。
“要不然,我没法支付你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