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夜未睡的姜红鱼满眼血丝地看着从窗外投射而落的曦光，神情有些恍惚。

姜红鱼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那本魔道功法，而是选择了陈稳给她推荐的那一本。

陈稳对此也并没有表示什么，似乎对于他来说，无论她选择什么样的功法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只不过，只有他知道，第三道心性考验，她又达到了自己的要求。

除开魔道功法本身的隐患来说，魔道功法终究也还是末途。

在一时的弱小和人人喊打，像是过街老鼠般隐藏自己的两个选择之中，他肯定会选择第一个。

因为弱小本身也意味着另一种强大。

在陈稳看来，只要活的够久便一定有机会可以攀登巅峰，并不需要急于一时。

更何况，魔道功法要么就是需要大量的杀戮，要么便是违背人道，而且通常都是具有极大的隐患，在修行途中或许会高人一等，但危险也会大大增加的。

陈稳虽然相信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但也只是相信而已。

在他看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显然是比富贵险中求要好得多。

陈稳虽然不清楚姜红鱼是经历了多少的思索之后才得出的这个结果的，但既然她已经通过这道心性的考验，他自然不会再横加干涉。

事实上，哪怕她选择了魔道功法，他也不会去说什么，去做什么的。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只要是哪间屋子里的功法，她都可以选择。

只不过，她在他心中的个人地位可能就会下降一点了。

他不太喜欢这种引人注目的师妹。

姜红鱼推开房门，来到那间茅草屋前，刚想喊话，下一刻，一道声音骤然在她身后出现。

“师妹，走吧。”

姜红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便看见了一个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莫名地看着她。

这个男子初看之时平平无奇，再看之时，也依旧是平平无奇，在他的身上，居然找不出一点出奇的闪光点，看上去就和寻常的修行者一模一样。

虽然是他主动出的声，但姜红鱼却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兄。

“陈稳陈师兄？”

她犹豫着开口，询问道。

“是我。”

令她失望的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师兄点了点头，看上去已经毫无先前躲在茅草屋中的那种神秘感。

窥见她眼底的失望之色，陈稳却显得很是满意。

很好，就是这样！

红颜祸水，陈稳虽然不会排斥自己的师父收徒，但不管怎么说，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对了，师妹。”

“嗯？”

姜红鱼循声望来。

陈稳翻手，却是取出了一张泛着七色光彩的琉璃假面。

“这是……？”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却是反手将它罩在了她的脸上，下一秒，随着琉璃假面的覆盖，姜红鱼原本皓质呈露的绝美容颜像是被阳光给闪了一亮。

仿佛发生了什么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五官和之前一样几乎没有变动过，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先前那般耀眼了，有种泯然众人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