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又出了一首天道诗词!”
长沙府城,启圣院街,一座占地数亩的府邸中,一位身着青色儒衫的青年在曲折的回廊中快步奔跑,青年身材高大,头上戴着儒冠。
透过儒冠的缝隙,依稀可以看到一截光洁的额头,青年的发际线有些堪忧!
奔跑中,他对回廊两侧依旧娇艳开放的花朵视而不见,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这些回廊有些多余。
终于,穿过布满曲折回廊的花园,来到后院,他看到了站在院中抬头望天的老师魏学曾。
“老师,那个林谦,在琼华宴上再次作出了天道诗词!”
青年神色激动的拿着一张宣纸,上面字迹密密麻麻,应该是抄写好的《沁园春·长沙》。
“知道了!”
魏学曾恨铁不成钢的收回看天的目光,看向自己这位弟子,心中颇不是滋味,怎么别人的弟子就这么优秀呢?
徐志胜这次挠了挠头,同样看了眼天空那已经收敛了光芒,却依旧璀璨的星辰。
他也是太过激动,才忘了天道诗词都会引起星现的异象,这般动静,老师不可能不知道的。
“旧党得此人物,恐怕……”
他有些忧心忡忡的看向老师,眼中光芒晦暗不定,这已经不是个人恩怨的问题了,只要卷入了党争,便不再是某一个人的利益,胜则鸡犬升天,败则满门抄斩,所以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师朋友和同志们考虑。
“收起你那些心思吧!”
“此子迟早会是我们新党的人!”
对于自己学生的心思,魏学曾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这孩子不是心眼恶毒之人,可大势如此,有些事情,你不去做,别人也会去做,而你不做,等待你的就只有灭亡。
到底是什么样的世道,竟然将一个秉性纯良的好孩子逼成了现在这样。
“(@_@;)”
徐志胜看向自家老师,小小的眼睛中是大大的疑惑,怀疑老师有些失心疯,“可他是王篆的徒孙啊!”
魏学曾笑而不语,看向弟子手中的宣纸,“既然你这么喜欢抄写,那就回去把这首词抄一千遍,再来找我,我告诉你原因。”
“o(≧口≦)o”
徐志胜感受到了老师的恶意,不明白好好的,自己怎么就被罚了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儒道昌盛的世界,师徒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天地君亲师,师命难违,虽然不明所以,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拿着宣纸,愣愣的回头走出了后院。
这也是他认为老师失心疯的重要原因,身为旧党王篆的徒孙,林谦怎么可能成为新党的人?
“哎!”
再次长叹一声,魏学曾很是难过,怎么自己的徒弟就是这么个憨货呢?
如果他抄了一千遍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魏学曾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考虑换个小号重练了。
“粪土当年万户侯!”
自古以来,万户侯都是不少青年诗人的追求,陆游有“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刘克庄醉后曾感叹“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
这句诗似乎也是在表达作者想要当万户侯的野望。
可他明白,这句的重点在粪土,而不是万户侯,是表明作者将阻挠进步的万户侯们视作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