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狐狸呀,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着月亮……”
砰砰——
砰砰——
心脏有力搏动,距离太近,她能感受到身边人温热的吐息,还有胸腔传来的震动。
“原来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归来的姑娘……”
慕瑜钰静静听着,减缓了呼吸。
少年问:“好听吗?”
她笑眯眯地夸赞道:“非常好听。”
商时唱得累了,静坐在一旁。
慕瑜钰还以为是她夸得太敷衍,又道:“等我一分钟,我想个夸你的句子。”
商时:???
她忽然空出一只手拍拍大腿:“哎呀!商时先生,你怎么还不出道呢,末世乐坛痛失一位实力派!”
听完,商时面无表情地坐远了一丢丢。
随后,她又假装凶道:“怎么不说话?说!你是偷偷背着我吃CD还是报班了!”
隔了一会儿,慕瑜钰余光注意到商时虽然表情淡淡,但耳根却红了。
嘿嘿,真不经夸,真可爱。
行到半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了。
马车后传来窸簌的人声,慕瑜钰没在意,估计也有人不走平地走山路。
……
山路行进得越深,夜色愈发漆黑。
暗处的刀疤脸冷冷地睨着这副光景。
一旁的手下犹豫道:“老大,大人特地吩咐过,莫要伤及旁人。”
刀疤男皱皱眉:“为了让真正的东宫归位,总要牺牲一些蝼蚁,那村妇是他的弱点,盯紧些,势必让她活不到潼关!”
望着陡峭的崖壁,黑衣手下不敢再发话,他们老大总是这样狠厉偏激。
前头行路的小女孩抬起头,稚嫩的声音却异常冷锐:“上面有人在等着那个姐姐。”
妇女领着她走得快了些:“什么人不人的,阿香,你又在乱说胡话了!”
阿香抬头望着虚无的夜空:“只有天降福星才能镇压不祥的诅咒,福星不能离开灾星。”
“够了!”
女孩被妇女捂住了嘴巴,只得转头望向身后的少女,少女友好地朝她微微一笑。
可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商时身上。
他彻底靠在慕瑜钰身上,含糊地在她耳畔闷声道:“好晕……怎么办……”
“那你继续唱歌。”
“不要。”
少年苍白着脸,反映出他此刻的状态很差,微软的语气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那我给你唱。”
“一只狐狸呀,它坐在那沙丘上……”
慕瑜钰也不会唱歌,唱得磕磕巴巴。
不一会儿,头上滴了几滴泥点子,慕瑜钰伸手接住:“哪里来的泥点子。”
等等,泥点子?!
地面隐隐颤着,她正抬头望去,一直睡在车厢里的慕三石慌慌张张地拉开车厢的门。
“闺女!快!加速!”
被这样一提醒,傻子也要意识到什么了。
慕瑜钰轻斥一声,马吃痛地飞奔在山道间,可前方正好又有几块尖锐的石头做挡,他们似乎避无可避!
很快,他们超过了小女孩一家,周遭又平静起来,他们似乎脱离了危险。
“啊——”
身后传来妇女尖声的喊叫,慕瑜钰紧急拉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