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脸色一苦,急急辩驳,“虎头没有把山按出手印!”
木盎然无声回望纵使石屋裂了,却依然安然无恙的山坡。
“难道你以为把按出手印的石头整块带回来就没关系了吗?”
木盎然眯着眼睛,总算在山坡一角发现偌大的五根手指印。
虎头委屈,虎头含泪,“虎头也想要收藏品的啊。”
飞倪语气一缓,“放心,跟手印一样,要一份修原石就好了。”
虎头垂头丧气,硕大的头颅沮丧的垂着。
飞倪正要望向木盎然,却见虎头贼心不死的抬起头问道,“那如果虎头把山腰那一圈的石头都扒了是不是就看不出来了?”
飞倪白牙仍露着,“那会更明显。”
“哦……”虎头伤心。
飞倪松了口气。
然后又见虎头抬头,委屈巴巴的问道,“那虎头把整座山都拿去海里丢掉呢?”
“……闭嘴!”
木盎然……木盎然叹为观止。
虎头说的修原石她大概知道几分,但是她没想到虎头会那么伤心,灯笼般的两只眼睛盛满了悲伤。
“龟龟会不理我的!”
他边哭边往走到河边,飞倪暼了木盎然一眼。
刚刚不还是一副不想见人的样子,现在倒是眼巴巴跟上来了。
木盎然朝她友好一笑,“这无畏原又不是你的地方。”
飞倪撇过头。
那日她将自己名字说出,甚至连名字由头都说出来了,她却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很难让飞倪不怀疑木盎然是不是在嘲笑她的名字。
幼鸟虽为小儿,却跳崖展翅高飞,学不会飞翔便会死亡,她的名字蕴含光明的未来。
既是勇敢,又是充满对高空的期许。
飞倪向来喜爱自己的名字,便更加不喜这个从初见就嘲讽她的人。
不过说实话,她确实看不透这人。
这条河叫无畏河,是坐落在无畏原正中心的河水,开端是一座冰山,河水却只是微凉,并不冰凉。
无畏河的河水可堪清澈,因此可以清楚看到河底的几团淤泥。
不过很快虎头嘴里念叨的龟龟就见了踪影。
只见虎头挽起裤脚下了河,朝最大的淤泥走去,河中竟然还是清澈的。
虎头念叨着,“大龟,虎头来找你玩了!”
却见那团淤泥忽然伸出四只脚,猛的窜了出去,溜得比谁都要快。
虎头哭泣,“二龟……”
这回他眼疾手快,一把捞过脚下要跑的“淤泥。”
淤泥扑腾出四脚来,露出头颅,赫然是一只乌龟模样。
虎头不甘心的看了眼飞倪,见她神色不动,只好往河底淘去。
渐渐的,河底露出一个洞口,刚好容纳乌龟的四脚大小,洞口抹有黏腻的液体,被虎头一把抓了起来,液体竟似淤泥,在虎头手里不断扭动,看上去恶心非常。
飞倪瞧了一眼木盎然,却见她神色如常,不由觉得无趣。
“这就是水吐龟的口水分泌物,用来做成洞穴,却能修复山体的修原石啊。”
木盎然一阵喟叹。
飞倪脸色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