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
熬到百岁!
在合适的地方复活。
制造时间差脱身。
这是地狱模式,很难,很难……
但十万年行善积德都成功了,李奕辰相信自己能够渡过难关,也不得不信。
还有,如果能布局让一个不弱于魔尊的强者愿意帮自己,便也有机会摆脱危机,就类似当年借入赘之机满足温饱、保全性命,但这不太现实,因为时代变了……
李奕辰一边想着,手和嘴都没闲下来,一边拍辱大老鼠,一边疯言疯语道:
“魔尊大人根本不在乎我这条狗的死活,所以,大老鼠,如果你觉得被凡人羞辱很生气,可以对我动手,尽情杀死我!”
李奕辰上前一步,目光瞪起,将脸凑近,咄咄逼鼠:“我很怕死,极不想死,但魔尊大人讨厌没骨气的男人,所以我不会向你求饶丢大人的脸面,来,有本事就杀死我这条不受重视的狗!”
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这是李奕辰所能想到的小丑表演,希望有用吧。
砰砰砰——
五尾老鼠的绿眼里满是恐惧,瑟瑟发抖,直接趴下,磕头如捣蒜。
虽然它不明白李奕辰在做什么,但磕头求饶就完事了,否则必死无疑。
那位尊者就在不远处看着,刚才向它已经暗示了不准伤害这个看似是凡人的存在,岂敢造次?
要知道,那位尊者可是有资格给那位存在看院门的啊,轻易就能杀死自己无数次,绝不能违逆对方。
还有,眼前这个人明明毫无修为,表面像是蝼蚁般的凡灵,随手一拍的力量竟恐怖至极,方才的每次拍打,都让自己的灵魂差点崩碎泯灭,太可怕了!大老鼠呜呜咽咽,对刚才的羞辱性拍打心有余悸,祈祷着眼前的人类别再拍它,因为只要稍微再用点力,它可能就灰飞烟灭了!
半空中。
隐匿身影的魔尊眼露疑惑,屈指一弹,观天镜再次出现,接受了一段画面,正是刚才李奕辰的所言所行。
“他在做甚?”魔尊问道。
观天镜想了想:“求死!天啊,他当真不想活了,功德之身竟如此不惜命?为了那许莫负?还是想提前解脱远离您……”
“既然求死,为何用上本座的名头,下方的蝼蚁敢杀本座的狗?”
魔尊不解。
原本,她都是动手不动口,从不会疑问,有疑就直接搜魂。
但她不屑于对李奕辰搜魂,以她的身份,只需一个眼神,蝼蚁臭虫就该自招,何须脏手?
观天镜也明白这个道理,恭敬回应道:“主人,他知道您厌恶不自爱的男子,应该猜到此刻您在暗中观察,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您看的。”
“想逼本座出手杀他?”
“恩,您看,他强调自己怕死,却无时无刻不在作死,不就是正话反说的世俗激将法吗?”
魔尊又问:“他为何求死?”
“因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骨气满满,极重尊严,之前宁死不愿接近您,此刻自然不愿活在您的监视之下,因此想以死摆脱您、彻底远离您。”
观天镜号称洞察天下,了然一切,对自己的判断无比自信,语气充满肯定。
说罢,观天镜心中忽然产生一个疑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德之身,牵扯数之不尽的因果,真的只是个毫无修为的蝼蚁凡人?
观天镜觉得这不太合理,很不对劲,可无论怎么看李奕辰,都没有丝毫法力波动和力量体现。
希望是我想多了,功德之身的确毫无修为,并非在扮猪吃虎,没有隐藏着惊世骇俗的滔天力量,否则……
另一边。
无垠星空之中,一只金翅大鹏之上,垂钓万界的老者摇头道:
“鲲儿,老夫并非对蝼蚁知恩图报,而是怕不报会死呐,他如今已修成正果,一旦懂得如何使用自身力量,弹指便可灭杀你我……”
鲲鹏口吐人言:“他既是行善积德之辈,怎会因您不报恩便下杀手?”
老者摇头:“大善即大恶,他有善行之实,却无良善之心,乃是冷血无情之人,灵魂深处潜藏着万古最凶的滔天极恶,待他醒悟之时,若行极恶之举……诸强惊惧,寰宇崩碎,仙道倾覆,苍生泣血!”
“太夸张了吧?”
“夸张?鲲儿啊,你以为是日夜修炼更难,还是坚持行善更难?”
“……”
“还有,不仅疾病会传染,行善也会,过去的他行善之后虽不求报答,却已在无形中散播了亿万不止的善果,曾有人重复挥剑十亿次便可纵横一界,你以为他比挥剑之人如何?”
老者说罢,鱼竿上的一根钓线“啪嗒”断开,此线所连接的那方世界逐渐远离鲲鹏,消失于浩瀚星海之中。
鲲鹏见状,神色惊恐,瞪大了眼:“你……”
“唉——果然如此,他不屑于修炼大自在逍遥决,危,危矣——”
同一时刻。
一处紫气缭绕、云蒸霞蔚之地,响起忌惮之音:“吾之长生有绝断凶危,无力抵抗,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