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庄,月黑风高。
秋杀之夜,冷风袭袭。
何家庄粮仓旁的一处别院内堂,何贵与手底下的五大管事正在举行庆功宴,外堂是各自的亲信也在饮酒庆功。
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马场管事,小身板举杯发言道:“若不是总管大人运筹帷幄,这批私扣下来的黄芽米粮,怎么也都不了我等手中,为此我还得再敬一杯。”
蔬田管事露出满口黄牙笑到:“黄芽米酒配灵蔬,主家的下人也享受不到这等福分。”
何贵脸色微红,这坛五年前酿制的黄芽米酒甚烈,灵气冲得自己有些上头,气势十足地说到:“我何贵何时亏待过自己人,饮酒!”
稻田管事,拍了拍浑圆的肚子,讥笑到:“那何飞豹虽是一个筑基修士,哪里玩得过我们这些地头蛇,活该被何总管耍的团团转!筑基修士不过如此!”
何贵摆了摆手,笑道:“这话过了,筑基修士毕竟是前辈,不擅庶务,我们辛苦一些,伸手多拿一份,也情有可原,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外院管事一脸谄媚,奉承道:“何总管这几年修为突飞猛进,已入练气圆满,又得了主家一枚筑基丹,早晚也会是筑基中人,到时候,我们可是要尊称一声前辈的了”
外院管事,说着还上前半跪行礼,恭敬地叫了一声:“何前辈!”
何贵哈哈大笑,相当受用,半谦虚道:“筑基关隘太过艰深,没有机缘九死一生,我得了筑基丹,也要等那一线机缘,可不敢轻易尝试,离前辈的那个位置还差了不少。”
外院管事明显是个消息灵通的,继续奉承道:“听闻总管的千金何朱玉在主家被何飞龙公子看中,纳为妾室。总管现在已经是何家龙子的老丈人,龙子拔一根腿毛都比我们粗,总管筑基的事有他帮衬,至少已经稳了一半!”
马场管事小身板,修为见识都是在场中最低的,惊呼道:“何飞龙,就是那个何家四俊之首?二十八岁就筑基圆满的何家龙子何飞龙?总管的女儿……居然……”
“好了!”
何贵显然不想多谈这方面的事,转移话题道:
“我们私扣税粮的事容不得走漏半点消息,收尾都收拾好了么?”
一直没开口的仓库管事,虎背熊腰,带几分狞笑道:
“这件事我主持的,我们五大管事一齐出手,九十二个凡人都已经剁了拿去肥田了,为防他们说漏过嘴,就连他们一家老小,就连刚刚出生的婴儿,都一起聚在田里了,万无一失!”
六人相视一笑,继续饮酒,没有人觉得死几个凡人是什么大事,何家庄内凡人的命不如一匹骏马的命,蝼蚁一般罢了。
仓库管事修为最高,到达练气九层多年,如同一头弓背老熊,瓮声瓮气地道:
“听闻总管从主家得了一道稀有秘法,非但可以提升修炼速度、还能提高晋升筑基的成功率……
我老熊卡在练气九层多年不得寸进,如果何总管愿意提携,往后我老熊的命就卖给何总管了,我愿发道心血誓。”
道心血誓是修行之人最重的大誓,如果违背,重则道心崩坏当场丧命,轻则也要道心受损,终生不得寸进。
熊管事愿意向何贵立道心血誓,可见其求道之心甚坚。
何贵暗自感慨,自己手底下的五大管事,只有熊管事最有求道之心,修为最高,有再进一步的可能,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稻田、蔬田、外院这三位管事都只有练气八层修为,马场管事最差,只堪堪到达练气七层。
何贵经不住有些哀叹,何家庄的修士都是些温室里的家养修士,远离南邑修仙世界血与火的磨砺,要想更进一步太难了。
何家庄现在有筑基可能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去南邑城述职的赵立,一个是何贵自己。
何贵还是有几分欣赏熊管事的,秘法虽然珍贵,但只要能招揽到人才也不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