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歌阑乖乖的点头,指着两个天威军放在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娘,那些是不是你的陪嫁?天威军从文歌悦那搜出来的。”
文英受到的震撼更大了,对文夫人母女的愧疚多了几分。正如夫人所说的,他是个睁眼瞎,偏听偏信,拿坏人当好人。
“文丞相,请吧。”天威军小队长还算客气,朝文丞相一家做了个请的姿势:“等出了府邸,得按规矩给你们一家老小戴上脚链。”
文英明白的点了下头,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一家老小,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的往外走,是他对不起一家老小。
文歌阑走在中间的位置,旁边是低啜着的文夫人,后面是不停哭骂着的妾室和几个庶出,不远处是抬着一个个大箱子往外走的天威军。
她的眸底满是遗憾和可惜,若是能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她定能将丞相府所有的东西全装走的。
出了原丞相府,文歌阑几人便被天威军戴上了脚链。
就在这时,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被推了过来。
男人身穿一袭墨黑色的锦衣,一张俊美的脸是冷白肤色,极是好看,偏生冷峻又漠然,像冬日的雪,看着冷,凑近更冷。
他的一双裤腿有些空荡荡的,露出来的脚踝有点儿不正常的瘦。
这不是原身未婚夫南荣川吗?!他怎么来这里了?
文歌阑正疑惑时,见天威军安静的退到了旁边,一点儿阻拦的意思也没有,看这男人的眼神微变。
人人皆知,南荣川是一个边缘的闲散王爷,一丁点儿的实权也没有,更不得当今喜欢,然天威军的态度却很不同。
这男人……怕是不简单。
南荣川无视文遭异样的视线,更没看文歌阑一眼,由随从推着轮椅来到了文英的面前,将一个包袱递给了他。
“文丞相路上用。”他的嗓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文英还未说什么,文歌阑已是将包袱还给了南荣川,淡淡道:“冥王殿下的好意,我们一家心领了……”
“文歌阑,你要面子,我们不要!”被绑着的文歌悦挣扎着扑了过去,一把想抢过包袱。
被文歌阑一脚踢翻在地,还滚了几圈。
灰头土脸的文歌悦爬起来就要找她算账,结果被天威军给控制住了:“老实点!再敢找事,要你好看!”
“文歌阑,你这个扫把星!要是你肯嫁给冥王殿下,我们家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文歌悦失声哭喊着。
文歌阑没搭理她,再次将包袱递给了南荣川:“冥王殿下的好意,我家心领了。但这些东西对现在的我们一家来说,是催命符。”
南荣川眼神晦暗的瞥了眼文歌阑,这位大小姐似乎不太一样了。
文歌阑身穿一袭皱巴巴的淡紫色衣裙,全身上下没一丁点儿的配饰,连发髻也有点儿乱,唯独那双冷静的眸子,仿若能看穿人心。
这是那个娇滴滴,似乎风一吹便会倒的未婚妻?!
“若没有这些,你们一家会更快丧命。”他淡漠的移开眼。
文歌阑很清楚这一点,更明白流放路上有多艰苦和危险:“即便是如此,我们也不能收。”
她将包袱塞到南荣川的怀里,按照原身的记忆福了一礼:“多谢冥王殿下今日来送我们一家。如今我家已是流放,你我之间的婚约应该会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