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昏睡的几天,一直在重复着同一个噩梦,她睁眼时,目光所及之处还是一片刺目的红,许久才缓过来。
零零在她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她醒了,把头埋到江枝手臂里。
【枝枝,你可算醒了,都怪我叫你叫得太晚了,才让你受了伤,给你治病的那个人说你本来要没命的,我一听都吓死了。】
江枝露出一个笑容来,说:“我这不是没事嘛,零零别哭了。”
很快江玉堂就来了,看到江枝安稳醒过来,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枝枝还难受吗?”江玉堂轻声询问着。
江枝坐起身摇头,“已经不难受了。”
确定江枝的情况的确稳定了下来,江玉堂这才让人把饭菜送进来离开了。
房间内的窗户半敞着,银灰色皮毛的小狐狸站在上面。
江枝一抬头就看到了他,想起来迟瑛还不知道自己发现小狐狸是他。
迟瑛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了江枝的床边。
江枝笑着把他抱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还以为,那次走了之后,你就不会再来了。”
迟瑛由着她抱住,看到她醒来,这才放心了一些,每晚他都会来云烟居看一眼,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今日早间看到江玉堂急匆匆过来,便知道江枝应该是醒了,没敢用真身来,化了原型过来,在这门内,江枝是唯一一个见到他妖身不嫌弃的人。
那日江枝惨白的脸色给迟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神农门尹知山来救治江枝的事在内外门传开,迟瑛当然也知道这件事。
思及此,迟瑛窝在江枝怀里,任由她揉搓捏扁。
江枝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抱着迟瑛絮絮叨叨聊了一会儿,把迟瑛放下不久,刚一转身,原先还在面前的迟瑛已经不见了。
唯余窗户半敞,飘来几片花瓣。
【迟瑛走了。】零零迈着短腿,跳上了江枝的床铺,伸了个懒腰。
江枝被江玉堂按在院子里修养了好几天才得以出去,先去了师宜华那边。
师宜华看到她来,须白的胡子翘起,“你这丫头,一定是符篆师里头身板子最脆的。”
“师尊快别说我了,我也是没能反应过来。”江枝坐在师宜华旁边的椅子上。
师宜华捧着茶壶喝了一口,“过几天就可以画符了,好好准备准备,让我看看你这第一张符,能画出个什么花样来。”
“我一定好好准备。”江枝抬头,“师尊,您知道外门弟子怎么进内门吗?”
“嗯?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