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哑然失笑。
逆熵成立后,为震慑天命,他需要频繁地使用理之律者的能力易容成乔伊斯的模样,跟随埃玛一起接受各类新闻的采访。
巨大的压力让他选择了离家出走。
但是,在外游历两年后,杨终于意识到“瓦尔特”这个名字绝对不是一个需要抛弃的负担。
因为乔伊斯、丽瑟尔、特斯拉等人,让他见证了足以舍命守护的美好。
逆熵的人工智能艾妲也曾如此询问过杨。
“可是,需要‘逆熵盟主’出面的时候就让你易容代替,我仍然觉得她们这么做是不对的……长期来说。”
“啊,我也不喜欢那样。”
“但是换一个角度看,就像帝国大厦只能原样重建——以那个人的自我牺牲为基石所诞生的组织,也只能以那个人的形象作为象征吧。”
“历史总会翻开新的一页。”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有必要去认个错。”
“是为离家出走感到抱歉吗?”艾妲问。
杨摇了摇头。
“不,不只是那样。”
“当年的战斗改变了很多人,为了保护大家,瓦尔特牺牲了自己。”
“在量子化中消散的薛定谔博士下落不明,黑渊白花也沉入了大西洋深处,难觅踪迹。”
“爱茵斯坦和特斯拉……姐姐们的身体发生了永久的变化。”
“而我,作为在场唯一适格的男性,继承了第一律者的核心。”
“话虽如此,但我毕竟不是原模原样的第一律者本人。”
“律者核心,这分布式的纳米机器人,把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变成了僵尸一样的机械,只为了尽可能的提升战略威胁。”
“只为了能在需要的时候,把自己从肉体变成那位英雄。”
“就像离家出走那天,我对普朗克教授说的那样——”
“这本不是我应该承担的痛苦。完全不是。”
“但,你看电视里的那名建筑师。”
“在这两年的游历中,我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那一天所造成的伤痕,在二十年后依然遍地存在。”
“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伤疤,却不会轻易消失。”
“只不过……有无数的人,他们都比我更勇敢。”
“斯塔藤岛、皇后区、布鲁克林、布朗克斯、曼哈顿……你看到这座城市了吗?”
“他——就是瓦尔特!”
现在,杨依然坚持他的想法。
“爱茵、特斯拉,我很荣幸自己能继承‘瓦尔特’这个名字。”
“它不是一张令我感到痛苦的面具,而是英雄留给孩子的,能让他也变成英雄的礼物。”
“你们承受的痛苦从来不比我少。过去我自怨自艾,但现在我已然明白。”
“我不再像那个感恩节一样无助,我可以守护自己珍视的事物,可以守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