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依旧充耳未闻,而京极一也对南信彦的话无动于衷。
被南信彦搂在怀里的小仓杏子面露难色,担忧地看着白王。
这时,京极一从卡座上站起,整理了一下道服上的皱褶。
他所坐的位置,那张价格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仍残留着被压下去的痕迹,仿佛失去了弹性般无法恢复。
三亿美金?
对于常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对于白王和京极一来说,便是用来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
他们参赛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金钱、更不是什么豁免罪责。
就像白王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京极一过招一般,此刻他的心中亦只有战斗。
“……”
南信彦越发愤怒,搂着小仓杏子的手下意识地捏紧,将那纤细腰肢掐得发红。
小仓杏子吃痛后咬紧嘴唇,面上却仍要保持得体的礼貌笑容。
所谓最大的轻蔑,便是无视。
其实半决赛之后,白王愿意同那班东瀛各流派的大师们说上两句,已能算是对老东西们的尊重了。
但是,家财万贯、可谓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南信彦便从未品尝过如此被人忽视的滋味。
将东瀛将近一半的经济产业抓在手中,如同地下皇帝一般的南家,在这片自称为‘日出之地’的土地上,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是官员、明星、还是名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不敬!
即便,他仅是一个无法继承家业的二儿子。
明知道京极一不会喝酒、不喜欢繁华喧闹的场所,但南信彦便是要将他带至这声色犬马的地方,为的就是要显示他的威严与权力。
世上最重要的三样东西是什么?
南信彦的答案是——钞票、钞票、和他妈的钞票。
南信彦看着正欲离开的京极一,快步走上前,将杯中红酒泼在对方洁白的道服上。
原本是想泼脸的,可惜他太矮了。
“哪都不许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
“……”
京极一停下了脚步,沉默地低头望着道服上的脏污。
“哈哈哈!”见京极一站住了,南信彦当即露出得意笑容,挑衅般地看向白王:“中华小子,你看到了吗?你们这些脑子里都长着肌肉的人便只配被我们这些精英掌控!什么狗屁武道家,不一样要听我的话?我要他做什么,他便要做什么!”
见小仓杏子偷偷地看了一眼白王,南信彦心头火起,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们便和这女人一样,看上去是个人物,实际不过只是玩偶!”
小仓杏子被一巴掌扇红了脸,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如人偶一般的
白王仍旧无视着如疯狗一般的南信彦,看着京极一:
“你欠他钱?”
京极一摇了摇头。
“那是他欠你钱?”
京极一又摇了摇头。
“那你在等什么了?”
京极一僵住片刻,随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是啊,我在等什么?”
他转头看向南信彦,高大如铁塔般的身体仅踏出一步便迈至对方的面前。
南信彦整个人都被京极一的阴影所覆盖,露出不安神情:“你、你要做什么?断水流的道场可一直是我们南家赞助的,你不要……”
聒噪。
京极一将手轻轻一挥,喋喋不休的南信彦便打着转地倒飞出去。
他鼻梁上的眼镜已被震成碎片,于飞溅的鲜血之中,隐隐能看到几颗白色的牙齿。
京极一终究没有下死手,只是将南信彦满嘴的牙齿打落以作惩罚。
“我们走吧。”
挥出这一掌后,他显得无比轻松、念头通达,望也不望昏倒的南信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