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菊心疼地守在周沉鱼身旁,“宝玉,你姐姐她?”
“娘,你放心,爹肯定不会让姐姐有事的,交给我。”周宝玉屁颠屁颠跑过去,“姐,你醒醒,醒醒。”
“宝玉,我这是怎么了?”周沉鱼矫揉造作地睁开眼。
周宝玉忍住笑,装疯卖傻地笑道:“姐,你刚才有犯病了,你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我又犯病了?”周沉鱼扫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吓傻的钱如山身上,“我的钱大爷,你怎么躲在那里啊?刚才是不是我犯病,伤了你啊?宝玉,你扶我过去。”
“姐,爹都没给他好脸色,你管他作甚?爹刚才就该带他一起走。”周宝玉看见钱如山丢了半魂儿,嘴上骂骂咧咧,却还是乖乖扶起姐姐。
周沉鱼跟个病西施一样来到钱如山面前,伸出手抚向他脸颊,委屈道:“对不起啊,我不是存心要把你吓尿裤子的。”
钱如山看见周沉鱼满是血痕的手,一声惊呼,两眼一抹黑,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他怎么就晕了呢?”周沉鱼惊讶地捂住口,冲周宝玉得意地眨眨眼睛,“剩下不用我说,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得咧。”周宝玉操起一旁的扫帚,对准吓得瘫软的那群壮汉,“你们家主子跟我们家的账已经一笔勾销,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要请你们吃了晚饭再走?还不快带上你们的主子,给我滚!”
“我们走,我们马上走!”几个壮汉狼狈爬起,抗上昏迷的钱如山,不一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宝玉追出半路,看着他们出了村子,赶紧回家报喜,“娘,姐,他们真的跑了。”
“她们不跑才是坏事。”周沉鱼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样儿,累的瘫软在那里。
突然安静下来,李秀菊看着她们两吐血的吐血,伤的伤,而自己身为母亲却什么也帮不上忙,捂着脸哭了起来。
周沉鱼平时嘴皮子厉害,一看见人哭,却不知怎么安慰,尤其这位还是她的“母亲”。
她坐在那里,暗示一眼周宝玉。
周宝玉慌张地坐到李秀菊身旁,“娘,坏人都被我和姐姐打跑了,借条也撕碎了,你哭什么呢?”
李秀菊抬眸,充血的眼睛蓄满泪水,“要不是我签了那张字条,就不会被钱如山骗这么多银子,他们也就不会来讨债,你们更不会吃苦了。都怪我,都怪我。”
“娘,这事错不在您。钱如山,还有那个讨厌的叔父,他们知道你着急筹钱救爹,所以有意诓骗你。这事莫说放在您身上,就是落在我手里,我也容易中招啊。你别哭了,爹要是在,肯定不想你这样。”
周宝玉缩手露出袖子,小心翼翼擦掉李秀菊脸上的泪痕。
周沉鱼一个人坐在那里,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她咳嗽了一声,“你们哭够了没啊,我好饿,能不能弄点吃得来?”
周宝玉笑了笑,撒起娇来,“是啊,娘,姐姐都饿了,你就别哭了,给我们做些吃的吧。”
周沉鱼自从病了一场醒过来,每天不是疯疯癫癫说一些胡话,就是寻死觅活,今天竟然开口说要些吃的。
李秀菊顿时止住了眼泪,高兴的笑起来:“那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做些好吃的。”
说完,她急急忙忙走进屋子,周沉鱼坐在院子里像个大爷似的,看着周宝玉拿起扫帚,一点一点地清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