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噪,暑气蒸腾。
这一年,程酥考上了裕庆电影学院,纪执就读首都传媒大学。
程家父母一直是把女儿往高知才女和经商大能的方向培养的,程酥填报了表演专业,两口子有怨气,整两个月没怎么搭理程酥。
临近开学,大小姐总要离家千里去学校报道。
程家父母还在气头上,程酥图清净就找了游手好闲的纪执。
已经从父母离世的痛苦中走出来的纪执,那时日子并不太好过。
三房只剩下他一个没钱没势的混不吝,大学也就上了个对家族“无甚益处”的“小学校”。
纪家核心圈层的子孙没有人会拿正眼看他,就连祖宅里的住家保姆都可以不做他的那份午饭。
因此程酥来找纪执送她去开学的时候,郁郁寡欢的纪六少爷欣然应允。
裕庆本来是个不太发达的三四线城市,因为裕庆电影学院每年都能输送尖子生进娱乐圈,带着城市才逐渐发展起来。
他们过去的那年暑假,机场还没有,只有一个建在郊外的小火车站。
绿皮火车轰隆轰隆,划破京城的漫天夜色,行过一大半的城市山河。
那是一趟长达23个小时的旅程,也是他们从未有过的奇妙际遇。
和对面坐着的准大学生打斗地主吃大碗泡面。
听邻座外出务工的叔叔阿姨聊他们新婚的儿子。
“刚结的婚,跟我儿媳妇在一起十来年了,瞒着我,不说,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