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爱卿勤勉,朕一定不会亏待。”
车辙辘辘,浩浩向西。
李严的脑海中,回响着刘禅的承诺。
那深邃若渊的双眸,好似能够看穿一切,人间诸事都在掌控下。
“陛下是受了诸葛亮的指使,还是要建立权威?”
李严揣摩着圣意,身为托孤重臣,他有着锦绣前程。
他背后代表的势力,能够和诸葛亮抗衡,以足以影响蜀中的政略。
然而!
李严的待遇,和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匹配。
先是总督永安的兵马,如今又调遣去修栈道,远离了政治决策中心。
长此以往,一定会出事。
“父亲。”
“您真的要离开成都?”
李丰心中惴惴不安,觉得不能如此妥协。
“这是陛下的旨意。”李严长叹道。
“陛下的旨意又如何?”
“父亲完全可以称病,拖延下去,以待天时。”
“您一退再退,哪有托孤重臣的威风?”
李丰表达了不满,长此以往,李家的地位一定会受到影响。
他们现在根本无法代表蜀中世家的利益,那么被遗弃只是时间问题。
“儿啊,你不明白。”
“陛下那睥睨的神态,是不容妥协的。”
“为父真要硬抗,一定会出事。”
李严老谋深算,不愿当出头鸟。
“这怎么可能?”
“陛下才刚刚登基啊!”
李丰神态震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官之道,哪有这么简单。”
“蜀中风云变幻,今日他身居高位,明日不知又成就了何人。”
李严目光逐渐沉定,在李丰耳畔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父亲。”
李丰频频点头,送行父亲后,返身拜访了蜀中大儒谯周。
谯周少读典籍,精研六经,号称“蜀中孔子”。
他如今担任劝学从事,为州之学官。
李丰大谈儒学,和谯周相谈甚欢。
后来,李丰话锋一转,柔声道:
“魏王曹操在建安年间下令重文学,设学舍以崇儒教,政教大兴。”
“后来才有了建安文学的繁荣、昌盛,足以流传千古,蜀中当勉。”
谯周深以为然,奈何他在朝中势微。
先帝在时,爆发了汉中之战、夷陵之战等。
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到战争当中,哪还有时间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