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织,暗云低垂。
雨势渐小,糜威、邓芝已经在筹备下山了。
他们派出斥候,探查路况,得到了汇报都是安全。
“等陛下苏醒,立即下山。”糜威决策道。
“不行,还是催促一下。”
邓芝比较有胆魄,和刘禅也亲近,主动请缨前去催促。
刘禅舒舒服服地起身,舒展着腰身,又是一夜鱼龙舞。
“陛下,您醒了。”
邓芝莫名地振奋,不用以下犯了。
“准备一下,回城吧。”
刘禅知道天子居外,是存在一定风险的,更何况是被意外天险所阻挡。
汉室江山社稷,皆在他一人之身,不能懈怠、散漫。
“遵旨!”邓芝立即去准备。
糜威一声令下,号角声昂扬而起。
呜呜呜——
恒古、威严的旋律,回荡在山涧。
没有箜篌的清脆、动听,却有一种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寂寥。
禁军快捷行军,目光沉定直视着前方,甲片叮当作响。
山林中的鸟雀惊起腾飞,堰塞湖的白鹤、灰鹤长鸣。
张滢、王筠抱着孩子,了帝辇。
刘禅穿戴了一身轻甲,骑乘一匹壮硕、矫健的神驹,威风堂堂。
他左手按住腰间的宝剑,右手紧执缰绳,实乃气概非凡。
“准备出发!”
刘禅话音刚落,张滢探出头道:
“陛下。”
“那婚书,臣妾还没有带。”
她眼神有些慌,很在意那一封帛书,现在才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懊恼。
“滢儿先下山,朕回去取。”
刘禅下马转身返回道观,邓芝赶紧带着一队侍卫跟。
等到绣阁,刘禅迎面撞见了诸葛果,雪白的脸衬着青灰的道袍,颇有凌霜之姿。
“陛下不是要下山了吗?”
诸葛果俏脸有些惊讶,望着一身甲胄、气势逼人的刘禅,她起初还以为是哪一位神武的将军。
没想到竟是当今天子,气概威凌天地,比翩翩贵公子多了一种泰然、从容。
只是站在他旁边,就能感受到无微不至的安全感!
“邓芝一直催朕,说什么以江山社稷为重,成都不能没有朕,搞得朕心烦意乱。”
“朕想了好久,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心里空落落的,原来是没和妹妹告别,因此特地赶回来。”
刘禅情真意切,句句动人心弦。
“先生也是为汉室江山考虑,劝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