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赵家村外便响起了哼哼哈哈的操练声,夹杂着万家兄弟不时的大声呵斥。
这一日,村民们起得比往日都要早。
先把家里的水缸挑满,然后便去训练的田坝里瞧热闹,有实在想学的,没被选就跟在队伍后面依葫芦画瓢。
田坝里的庄稼早已枯黄,被赵大富昨日叫人割了堆在空地,留待冬日引火。
村中大坝今早已陆续有人把家里不用的东西摆了出来,多是一些农具、竹编、绣帕等。
赵大富昨日已经去衙门里备过案,其实就是打声招呼,以免到时候有不怀好意者说他们非法聚集,被罚钱或是坐大牢就不好了。
赵小蜂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啥有价值的,但为了鼓励还是与他们做了交换。
她把山鬼传送过来的盐撕了十包,集中装在一个白麻布袋里,交换时就用个小木勺舀一勺出来,大概二三两的样子。
盐在大炎是个精贵东西,她拿出的还是那种谁都没见过的精细白盐,这可乐坏了大家。
当赵小蜂把最后一点盐抖出给一位老太太后,有人一把将她拽出了人群。
来人正是消失了几天的大泽。
“怎么能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大泽压低声音呵斥。
赵小蜂一见是他,抬脚就踹了他小腿几脚。
“死骗子,关你屁事!”她犹不解恨骂道。
某王爷瞬间黑下脸来,就算人皮面具也挡不住那股子黑的侵蚀。
“行,既然要作死,那本……侍卫就先将你拿下!”
他本想吓唬吓唬她,谁知赵小蜂一看那架势瞬间慌了:妈的,一激动忘了这厮得罪不起了!
立马嘿嘿一笑道,“大……大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盛慕泽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腿的脚印,眉头紧紧皱起:“玩笑?”
“嘿嘿,脚滑了一下,大哥别生气,我这就帮你擦干净哈!”
她说着忙弯下腰,“啪啪啪”使劲拍了几下那被踹出脚印的地方。
盛慕泽一把将她提溜起,假装看不懂她泄愤似的拍打,道:“你知不知道,贩卖私盐可是死罪?”
“啊?是哦,忘了这茬了!不过这么一点点,应该不至于吧?”
“不至于?若是有人泄露出去,到时候来找麻烦可不只有官府,还会有各方势力的觊觎,你应付得来吗?”
听他这么一说,赵小蜂终于知道害怕了。之前只想着盐“便宜”,又是这里村民急需的就拿出来了,压根没想到会引起那么重的后果。”
“我……我这不是急需用银子吗!”她硬生生把话题扯到了钱。
呵,盛慕泽嗤笑,“那你卖盐给他们赚多少银子了?”
“倒是没赚多少,不过……”
盛慕泽打断她,向后一招手,“搬过来!”
夜雨有些生气,这个小村姑对他们主子真是不客气啊,又是打又是骂的,真当自己这些人是死的不成?
于是,当那装着一千两黄金的箱子搬过来时,就嘭的一声砸到了赵小蜂脚下。
赵小蜂才懒得去管他们的态度呢,只弯下腰将盖子打开一条缝,瞧了瞧后表情肉眼可见的笑逐开来。
她慢慢将盖子合,直起身子,故意绷着脸,“昨天,我们在大宅门口……”
盛慕泽一把将她拉到马车旁,撩开车帘指着里面大大小小的盒子道,“看看这些,够不够交代?”
赵小蜂也不客气,爬去打开一个盒子,再打开一个,再打开一个……
最后再也绷不住笑眯眯跳下车问,“大哥,这些都是给我的?”
盛慕泽点点头,“昨天的事情王爷很生气,已经把秋月和那些侍卫全部打板子赶了出去。”
赵小蜂听了很是惊讶:“其实,也没必要将人赶走的!”
“秋月姐妹自恃从小侍候主子,经常违逆主子意愿,这次更是犯了大忌,不杀她们,已经是感念旧情了!”
“大忌,什么大忌?”
“任何人——意图蒙蔽本……人……的主子,死罪!”
这话听得赵小蜂浑身起鸡皮疙瘩,果然,“土著”权贵们就是喜欢杀人!
她想起秋月姐妹和这位大哥“不得不说的故事”,有些心虚,“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盛慕泽瞬间懂了她的意思,故作可怜道:“怪你有什么用,反正今后再也见不到那姐妹俩了!”
“唉,可怜我忍着内心的巨大悲痛送东西来,还被人骂作死骗子!”
赵小蜂有一点点的小愧疚,前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道,“大哥,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
盛慕泽深深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你要真过意不去,一会离开时给几箱那什么啤酒,也好让我在孤独的夜里浇浇愁吧!”
站在不远处充当背景的夜雨等人听了,忍不住内心呵呵:这俩可真是……
一个见钱眼开,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个见色起意,撒谎卖惨手到擒来来,啧啧啧!”
赵小蜂忙道:“那好说,一会我给你把马车装满。”
“其他的,也顺便给一些。”
“明白!”赵小蜂好脾气的点头。
看在那一箱金子和这一车宝贝的份,现在盛慕泽就算是要天的星星,她也会跑去给他摘来!
赵家院子里。
看着那一箱箱东西从马车搬下来,赵大山等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这些人需要给他们家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