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房子后面有一小块可以站十来人的空地,空地两边是悬崖,正前方是通往山顶的陡坡,差不多接近九十度,乱石嶙峋。
这个鬼地方,要离开只能是回去穿过红房子,从正面下山了。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赵小蜂左右看了看,果断选择了往爬。
幸亏以前常和山鬼他们去野外攀岩,否则就要被这陡坡给拦住了。
她边爬边在心里咒骂盛慕泽:这个死骗子,骗得自己好惨!
但骂着骂着转念一想:从第一次见面打劫、到后来他以侍卫大泽的身份出现,自己也并未损失什么,反倒是从他那里得到了赏金千两,还卖了些粮食。
赏金,他完全可以不用给的!
对了,打井的时候他还救过自己。
还有这次土匪和流民进村事件,要不是他留下了冬临和夏至等人,自己恐怕早就和赵家村人去见真阎王了。
其实不管他是谁,是什么身份,对自己的帮助都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压根没理由去怨恨人家。
道理她都懂,但就是这心里很不得劲、很不舒服、也很委屈……
她还是不想见他。
不管了,先到山顶看看再说,希望那边能有条出路吧。
盛慕泽追出去时早已不见了人影,想到那丫头不会武功,便毫不犹豫往山追去。
夜雨等人跟来见盛慕泽正往山赶,便也没再继续跟去。反正赵小蜂是“插翅难逃”了,他们就在坡下等着。
倒是非庸往看了一眼道:“差点忘了,非花还安排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先走了,你们记得帮我跟主子说一声!”
说完也不待两人同意,转身就跑。
闪电本想说“我跟你换换的”,但还没张口就不见了非庸的身影,只好无奈站到了夜雨边旁跟着等。
“你又没得罪她,怕什么?”夜雨瞥了他一眼问。
“我……我在山下时刻意刁难,让她证明自己是女的,还……还故意挺了挺胸。”
夜雨看了看他发达的胸肌,摇头叹道:“胸大不是你的错,但总是在女人面前炫耀,就是你贱了!”
闪电可怜巴巴:“我哪知道她是主子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低声问:“雨哥,你说那位要是知道了会怎样,听说那可是个暴脾气?”
夜雨瞪了他一眼:“瞎打听什么,忘规矩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听说那位跟主子可是同门师兄妹,还订过亲,算是咱名义的主母没跑了,但这位……”
“主子好歹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女人,多收几个又算得了什么?”
“我只是奇怪,主子一向不好女色的,就连定了亲那位师妹也没见心过,咋就突然变了呢?”
“主子的事情不容置喙,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因为她脱层皮才好!”
“应……该没事吧,我……我……其实也……没怎么得罪她。”
赵小蜂到达山顶时天色已经昏暗,半月悬挂在天边,很近,仿佛伸手就能把它摘下来。
但她知道这只是假象,月亮看似触手可及,实际遥不可及。
她从空间里取出应急灯,走到山顶那边往下一照,差点没跪倒。
居然是悬崖。
崖壁光秃秃,且一眼望不到底,别说什么藤蔓树枝了,连根草都没长。
就算是有通天之力,对此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就在她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背后一双手臂突然环住了她的腰。
“要去哪里,想飞天吗?”
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浓浓的蛊惑力,像这漫天月色的夜晚。
赵小蜂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手的应急灯也“啪嗒”掉到了地。
她一动不动,努力压制着心跳,就连呼吸也刻意放缓了下来。
见她不说话,后面的人微微躬身把头侧搭在她肩膀,任由呼吸吹打着她的耳朵。
半晌,突然道:“你长高了,且一下子高了许多!”
“没……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