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话音一落,管家立刻跟泄了气般,无力瘫坐在地板上,眼中布满绝望。
林宇再气,这个时候也不能不去见人,狠狠瞪了眼瘫坐着的管家,示意侍卫将人带下去。
“啧啧,这一个月,尚书府我们来得有点频繁啊。”
南仁百无聊赖的拿着块点心左晃右晃,林羡挺直脊背立于正厅正中,不知道是听见南仁的话还是没听见。
换做从前,林羡至少三个月才来一趟尚书府。
“阿羡今日怎么有空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叔父好吩咐厨子做几样你爱吃的菜。”
林羡没说话,周身气质凛冽,不怒自威,与混迹官场数十年的林宇比起来,说完全气势碾压也不为过。
“客套的话就免了,叔父应已猜到我此行的目的。”
“这话是何意?”早在进入正厅之前,林宇就调整好心态,只要林羡没明说,他一定不能自乱正脚。
“叔父,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我不说,是在给你悔过自新的机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宇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紧张,手心已经布满黏腻的汗。
南仁听着听着,将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含糊不清的道:“林尚书,恕晚辈直言,阿羡之所以来找你,就是看在您是他叔父的份儿上,如若不然,此刻弹劾你的奏章已经呈到了德仁殿。
大长公主陵墓中丢失的铜胎掐丝珐琅花瓶,是兰翠阁老鸨所为。”
南仁每多说一句,林宇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却还固执的不松口:“南公子说的这些,与本官有何关系?”
“老鸨招认,此事自己只是被人利用,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南仁没回答林宇,自顾自的往下说,“刑部尚书林大人曾以一千两白银的价格将大长公主陵墓中有铜胎掐丝珐琅花瓶的消息卖给她,老鸨一开始怕惹怒龙颜拒绝这笔买卖。
尚书大人为达目的,抛出了更大的饵,蛊惑老鸨若事后东窗事发,可将所有罪责推给兰翠阁阁主,如此一来,一旦兰翠阁阁主落难,兰翠阁阁主的位子就是老鸨的囊中之物。”
南仁一口气说完,丝毫不见外的端起茶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方才点心吃得急,他被噎到了。
林羡顺势接上:“叔父还有何要说的?”
“这是污蔑,本官乃朝廷命官,食皇家俸禄,岂会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何况仅凭老鸨的一面之词就判本官有罪,本官不服。”
“看来叔父是铁了心不认罪。”林羡剑眉微挑,漆黑的眼眸不泄露一丝情绪,在他话落的瞬间,屋外响起阵阵有序的脚步声,林卫包围了整个尚书府。
片刻后,林宇的管家踉踉跄跄的被林七拎着脖领提到正厅中。
“老鸨指证在交易的时候,叔父的管家雇多名杀手追杀她,意图抢回已经被盗出的铜胎掐丝珐琅花瓶,幸好在生死关头被救下。”说到这里,林羡停顿了一下,目光对上林宇已经有些轻微浑浊的眼,“叔父,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的管家需要接受锦衣卫的审讯,若他挨得过,自然就证明叔父无罪。”
“老爷救我,我不去锦衣卫,老爷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