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轻易影响他,甚至能让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就像刚才,她说祝他平安喜乐,所愿皆所得,他便没出息的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好的祝福语。
也像此刻,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要在他面前,他就觉得很满足。
林羡觉得自己不能在永州再待下去了,否则,他真的怕他会自私的将她留在他的身边。
“程娘子。”
“嗯?”程芊漾没回头,视线依旧盯着那盏远去的荷灯,现在只能隐约看到一丁点火光闪烁。
林羡走到她身边,侧眸,落入眼帘的是她姣好的面容,没有经过任何修饰,是那种纯天然的美。
他自然是见过不少漂亮女娘,却从未见过谁如她这般完全不需任何胭脂水粉,便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林羡垂了垂眼帘,再睁眼,眸中恢复往日的清冷淡漠:“我要走了。”。
“去哪儿啊?”程芊漾也站起身,却比林羡矮了一大截,她往后退着上了两步台阶,视线才勉强与林羡平齐。
这话说完,程芊漾才想起来林羡来这里,本是为了刘县令和土匪的事,现如今一切都一尘埃落定,他自然是要回都城。
“那魏千寻呢?”程芊漾也知道,魏千寻为人狡猾,要抓到他绝非易事,若是林羡真的撒手不管魏千寻,她也可以自己慢慢找。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问问他,也想旁敲侧击的问问他为何突然就要走了。
“魏千寻的事,我会派人继续找,哪怕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他揪出来。”提到魏千寻,林羡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许多,眸中尽是凌厉与寒意。
程芊漾察觉到他周围气息的不同,没再往下问。
有些事情,如果对方不想说问了也没用,若是想说了,不用问,他也会告知一切。
她也是一样的,死过一次,死的时候至少有时益、周率元等几人知道。
现如今再醒来,没有人记得她的经历,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死前究竟有多恐惧,任凭她如何呼救,都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想到这里,程芊漾故作轻松的说:“那就祝林将军一路顺风。”
“叫我林羡吧。”
“嗯?”程芊漾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看起来凶巴巴的大将军竟然让她叫他的名字。
“我也没大你几岁,总是将军将军的叫,不觉得别扭?”
这话若是萧继在,怕是会毫不犹豫的拆林羡的台:上回在都城,车骑将军家的女娘左一个林羡右一个林羡的叫,你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说什么论官职,在下在你父亲之上,如此直呼名讳,岂是连你父亲都不放在眼中。
现如今到了程芊漾这里,怎么就别扭了。
可惜萧继不在,程芊漾压根儿也不知道这些事,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算是答应了。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对望着谁也没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羡动了动,将一条精致铃铛剑穗递到程芊漾面前。
银铃铛在灯火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道亮光,铃铛下的流苏缠绕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竟出奇的勾人。
“日后若有事找我,凭此剑穗,将军府无人敢拦你。”
“这东西太贵重了,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出得了永州城。”程芊漾没有收,她的意思是或许今日一别,他们之间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我决定要送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程芊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