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三件事!第一,给我卡上打五百万,你弟开公司要启动资金,第二,明天你去孙家,给人赔礼道歉,我们明家不做忘恩负义的人!第三,在媒体上公开道歉!”
呵,明枱真是他的好大儿!
开公司?
那么大的一个明家,一年就被他败光了,他还开公司?
肯定又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狗改不了吃屎!
“做梦!滚!再不滚我报警了!”明姝捡起玻璃划片对着他们,大有一命抵一命的气势。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三人看着她这副恶鬼样终归是害怕了。
临走的时候,明昭顺手将包里的现金和名表洗劫一空。
明枱助纣为虐还不忘推她一把,“明天你最好老老实实去孙家赔礼道歉!不然要你好看!孙家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能让你万众瞩目,也能让你身败名裂!”
明姝瘫软无力,怒火攻心后,双肩颤抖,整个人仿佛劫后余生,从水中捞出来似的冷汗涔涔。
徐丽芳的哭声渐远,两个男人用唾弃她的话来安慰她这个继母,糟透了!
家里没有酒精,她拿着镊子在灶上高温消毒,冷却后挑开入了肉的玻璃渣子,眉头都没皱一下。
明姝随意撒了点药,用绷带包扎两圈,地上的狼藉也懒得收拾,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离奇的梦,梦里是许淮衍。
他拿着刀子,一步步向她靠近。
他眼底阴鸷冷漠,口中念叨着:“明姝,你有没有心?你心多黑啊,把我骗的这么惨!我什么都给你了,而你呢?我今天要看看,你这心肝到底什么做的!”
“啊——”
明姝头痛欲裂,脚底发麻,她啪地将床头灯打开,双手插入发间,极力冷静着。
她很久很久都没梦到林淮衍了,久到她都快以为自己将他忘了。
天光拨开一丝云缝,她看了眼窗外的枝头,白月落地。
她简单收拾一番,来到了明和。
酒店她是不可能去的,她就要来律所堵他。
电梯里都是上班族,明姝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瞅见,有两个女孩子穿的职业装,身前挂着明和的工牌。
“林par怎么突然回南城了?”
“哎!是不是林总和赵律这对青梅竹马好事将近?赶回来结婚的啊?”
青梅竹马?难道她们说的是赵怡?
也对,能死心塌地跟林淮衍考同一个大学,转法学院也要一前一后,甚至工作了还对林淮衍锲而不舍的人也就只有赵怡这小青梅了。
她追林淮衍那会,赵怡这小绿茶没少从中作梗,上眼药的速度比她追男人还快,让她吃了不少哑巴亏。
“您好,请问是咨询什么案件呢?”
赵怡是真的敬业,她还没走到律师事务所门口,就见她笑脸相迎,俨然自己是这里的老板娘。
明姝被她的话扯回神,透过墨镜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冷然一笑。
“赵律师可真让我这老朋友心寒,居然不认识我了。”
明姝摘下墨镜和口罩。
赵怡那张脸瞬间由红变绿再变紫,好不精彩。
她也没想到,还能有一天再见到明姝,那个林淮衍心尖上的禁忌,青春年少时的白月光。
赵怡心中冷哼一声,什么白月光,在她眼里不过是被人黏在饭桌上的白米粒,无人问津,人人埋汰。
“是你啊,明小姐的官司人尽皆知,一般人可吃不下你的委托,有那时间不如好好求和来得快,我这小庙也不见得能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瞧瞧,没人的时候,赵怡对她是毫不客气。
明姝就喜欢赵怡这种见人下菜碟的样子,她甚至恶趣味地想撕裂她的脸,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不找你,找林淮衍。”
既然她这么说,这脏蠢、玩不起的帽子不给她才嫌晦气。
明姝怪诞一笑,故意刺激赵怡。
她往旁边挪了一寸,绕过她直往办公室。
赵怡转身抓住明姝的手腕,将她大力拽进隔间,有些绷不住脸:“淮衍哥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看你一眼都嫌恶心!你赶紧打消这念头吧!”
赵怡生怕明姝不放弃,声线紧硬地质问,“再说,我们律所见人要预约的!你没预约……”
明姝拂去她的手,小声凑在她耳边:“赵律,你紧张什么?要不是他求我上门,我还不真爱来呢!”
明姝狡黠地眨巴着眼睛,停顿一下又轻蔑地将赵怡垂在侧脸的碎发别在耳后。
那熟络的姿态很难让人觉得两人有过节。
“你看不惯,不如直接在门口贴张声明:明姝不得入内?”
“赵怡,少自作聪明了,那狗崽子看到我可就跟狗见了肉似的,尾巴摇的欢着呢!”
话,明姝胡扯的。
她为了顺利分手,什么狠话破话都说了,林淮衍没杀她都算好的了。
但赵怡敏感谨慎,断不会自降身份去确认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
再说,她赵怡有什么权力去限制她的行为?
玻璃门一关,掩盖了外面的惊呼声。
“赵律,你居然认识顶级明星明姝啊!”
“把八卦的本事放业务上,你还至于是个初级律师?”
头次见赵怡失态,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气不敢出。
赵怡站在办公室门口,双手紧攥,心底没个着落,看着明姝站在里面,她是一点也没有将她赶走的勇气。
明姝站的笔直,脑子里却在猜测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不会真的是隐婚吧?
她这点破事,赵怡一清二楚,怕是两人颠鸾倒凤的时候都要背刺她几句,一报当年之仇。
明姝眼尖,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上前将相册翻面。
这男人昨天跟做贼似的,拿着相册就锁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