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知道你爸的心思就傻乎乎的递信了？”

金哲安的表情很明显，是的。

“哎，你的心眼还不如火腿。”

金哲安想要反驳，但想到这些日子他的作为，默认了。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死。”

金启琮这些日子也很迷茫，他做错了吗？妻子不搭理他，儿子眼看着就要跟他离心，他不想一个人。

“嗯嗯？”

金启琮拿出属于自己的卡片，原本耀眼的金色染上了一丝灰。

“我做错了吗？让人去探查只是为了保护基地。他的死也是我的错吗？”

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这种牺牲模式都是主流。一个人赴死比所有人死要划算得多。

“爸，他们都是人，可能都不想死。我们可以捣乱，没必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最终目的不都是让他们干不成吗？”

金哲安的想法很单纯，单纯到让金启琮无语。

“或许你可以问问温队。”

这段时间，他爸活跃得很，反倒是温衍景默默无闻，除了商量事情也不怎么出头。

一夜没睡，顶着熬红的眼睛守在温衍景门口，把人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嘛？”

这副模样，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温衍景扒拉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机械表，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管理基地？”

这些日子，文书是他在干、武力分配是他在安排、基地建设方针也是他在努力、研究所科研问题也是他解决。温衍景最多提个意见或者做点苦力。

“你不是管得挺好吗？”

金启琮木着脸，他管得挺好，身份卡怎么可能会变灰？

“我是不是不应该管那么多？”

温衍景不明白。

“我妻子跟我离心了，觉得我很过分。我开始只是觉得，那家店铺太神奇了，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我甚至怀疑这一场灾难是由这家店铺引起的。

派人去打探也是想了解其他基地的动向，不想被其他基地暗算。

我错了吗？”

“你没错，但是你跟其他基地的人有区别吗？”

温衍景其实不太理解金启琮的管理方式，他尊重祝福，整体上来说对他有利无害。

“为什么没有？我做了那么多！”即使是之前他快没命了，他也是先安排好他的兄弟！有什么危险的他每次都是第一个上！

“你觉得好，其他人未必。不是所有人都想像你一样，什么都自己先扛的。你手底下的人，有多少个是主动扛起一切的，又有多少个是为了面子或者其他理由，每次才会走到最前面，当试错的那一个。”

当对方不愿意的时候，他的劝说，他的命令，相当于送人去死的咒语。

“劝说闵音的时候，你不是跟我一起吗？你觉得不对为什么不说？”

温衍景说什么，说他一直迁怒闵音想要她死了给自己的妹妹陪葬吗？还是想说金启琮早不反抗迟不反抗，偏偏在他妹妹死了的第二天离开那个魔窟。

他不是圣人，他会怨！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温衍景不说话，金启琮跌跌撞撞离开。一整个白天他都没有出自己的工作室。

他写了一整天的基地发展计划，写到最后，他发现，在他的笔下，基地的未来跟其他基地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我努力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金启琮迷茫了。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他晚上扒在了蒙慧的窗前，打算睡一觉，好好思考一下。

火腿警惕地看着他，见他没有进来，自己也不出去，守在蒙慧的房间里不肯走。

蒙慧叹了口气。她这个丈夫啊，真的太拧巴了。

第二天早上，火腿叼着蒙慧给它做的爱心早餐，放在金启琮附近，然后吧唧吧唧吃了起来，硬生生把金启琮给吵醒。

“……”

赶来吃早饭的金哲安看着亲爹迷茫的眼神，狠心没管，进了屋对他妈嘘寒问暖。

金启琮默了默，转身去了店铺，买了一份末世基地发展规划。他数了数钱，拿出大半身家买下了一个机器人，由它监督基地的发展。

“我已经买好了机器人，它会自己规划的，我以后多陪着你们母子几个。”

金启琮办完这些，走到蒙慧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