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回到云镜山的时候已经日暮渐黑,首先是厨房,其次是大厅,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房前屋后都没有找到顾凉的身影,除了他的卧房。
月夕记得顾凉说过他的卧房就在自己隔壁,便迅速找去。
只见卧房的门虚掩着,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烟气。
她记得顾凉说过今天要熏腊肉来着,却没成想地点居然是在卧室。
“顾凉!”
月夕推门进去,瞬间惊得不知所以。
此时的顾凉哪里是在熏什么腊肉,而是在沐浴!
只见他青丝披散,着了一件敞开的白色中衣,裸露的胸膛上面还有滴滴水珠缓缓下滑。顾凉正低头不知是松还是系着裤带,旁边是水雾缭绕的浴盆。
“呦!胖丫长本事了,居然学会偷看男人洗澡了!”
偏顾凉又是个不知羞耻的,见月夕走了进来,竟然扯着嗓子调笑。
那种笑容不是月夕记忆中的阳光明媚,反而带着丝丝说不出来的邪气,似要摄人魂魄。这个时候的顾凉和平常相比很不正常。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
“瞧你,把眼睛闭上做什么。你要看我大大方方地脱给你看就是了。想看哪里就看哪里,随便看。当然你要想动手也不是不行。”
见月夕闭上双眼,顾凉却不退反进。
面红耳赤的月夕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顾凉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偏她整个人就如入定一般,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不知廉耻这件事,顾凉是非常在行。谁知道她一动手会碰到什么。纵横修士界这么多年,她就没有如此兵荒马乱过。偏却遇到顾凉这般没折。
“不知廉耻!”
月夕会的骂人之话不多,不知廉耻就是其中一句。
她如何都想不到怎么会有人似顾凉这般无耻,公然袒露身体于人前,反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啧啧,说我不知廉耻。我不知廉耻又如何。今天呀,说破天去,都是你祭司大人偷看我顾某人洗澡!”
顾凉故作可怜道:“如今都这般明目张胆地偷窥,我眼盲借住在辉月宫的时候,还指不定被如何看呢。我的一世清白啊!都被毁了呢!”
“是说我混到这么大年纪没有姑娘肯要我呢。哪家的好姑娘会要一个残花败柳的男人呢。我冤枉啊!我还是纯阳之身呢!”
“你祭司大人害我顾某人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老光棍儿,你必须对我负责,嫁给我,给我生孩子。”
顾凉倒打一耙的本事的确厉害。明明是他当年跑出去闯祸,害的她名声扫地。
现在却说是她误了他的锦绣良缘。也不想想,他顾凉能有什么名声可言。
月夕心头一震,冰冷道:“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