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缓缓开口道:“世侄现在读什么书?可曾进过学?”
贾珑笑了笑,从容道:“不瞒世伯,小子生性顽劣,打小就不喜读书,也从未想过走科举一途。”
“书还是要读的,不然如何明理?”
秦业轻叹一声,似是觉得有些可惜,又问道:
“你娘的医术,你学到几成?”
俗话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此子若是效仿他娘亲悬壶济世,救治一方百姓,倒也算正途。
贾珑摇头道:“不曾学过。”
秦业闻言,不禁眉头皱起,有些不悦道:
“那你日后打算以何为业?难道是要行商贾之事么?”
大乾的风气,沿袭前朝。
士农工商之中,商排在最后,行商贾之事在大众眼中仍是贱业。
尤其是对于秦业这种读书人来说,对于满身铜臭味的商贾更是嗤之以鼻。
贾珑则是再次摇头,轻声道:
“小子虽然顽劣,但业没想过要投身商贾。”
“那你意欲何为?将来打算以何为生?”
秦业眉头紧缩,望向贾珑的目光越发的不悦。
此子空有一身好皮囊,难道竟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草包么?
而这时,贾珑却只是微微一笑,正色道:
“珑虽不才,愿效仿祖荣宁二公,前往边关从军,凭手中刀枪,搏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方不负我平生之志!”
秦业闻言,心中一惊。
此子志向远大,果非凡俗之流。
但他还是轻捋长须,长叹一声,摇头道:
“珑哥儿,你年纪尚小,一腔热血,岂知那战场厮杀的凶险?一个不留神,怕是就会殒命沙场!”
“军功哪是那么容易获取的?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你怎么有把握能在那修罗场里全身而退?”
还有一句话,秦业没好意思直说出口。
若是当真把可卿许给你,怕是还没过门,便得成了未亡人。
面对着未来岳父的质疑,贾珑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言,直接起身来到了庭院中的接雨瓮前。
这只硕大的接雨瓮中栽种着荷花,放在庭院当中半做装饰,半为蓄水之用,接满雨水之后,怕是不下五百斤之重。
“起!”
贾珑稳稳扎了个马步,捧住接雨瓮的地步,双臂奋起千钧之力,低喝一声,竟是生生将这硕大的水缸给举过肩头!
这惊人的一幕,看得秦府众人瞋目结舌,险些连下巴都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