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回到了花月楼。
见到童孝云时,白玉京感觉身体顿时松散了下来,紧绷了整整一日的神经,也在这一刻得以放松。
惊鸿剑被他随手放在手边,瘫软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童孝云的目光是炽热的,心中汹涌澎湃。
白玉京瞥到了这个眼神,每次见到惊鸿时,童孝云的眼神总是这样,像是一个精虫上脑的流氓看到了一个肤白貌美的赤身姑娘一样,按耐不住的手,无法控制几乎在一瞬间就能充满整张嘴的唾液,都在表明他对这东西的喜爱。
白玉京忽然想到了什么,坐起身来道:“童大哥,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不知能不能问问你?”
童孝云连忙摇头,“头儿的意思很明确,我只是送你来余杭县,这件案子全权交给你负责,头儿既然有这个用意,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不要破坏这个规矩为好。”
他叹了口气,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惊鸿,有些涣散道:“你以后在天下阁里也要明白,只要守好头儿的规矩,其他的任何事都不是问题。”
白玉京道:“并非是此事,而是这把剑。”
“剑?”童孝云的脸色顿时亮了起来,手当即抚摸在惊鸿的剑身上,“这把剑嘛?”
白玉京道:“对,正是这把剑。”
童孝云根本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眼角都要飞起来了,本身很小的眼睛霎时眯成了一条线,笑嘻嘻道:“这把剑有什么问题?快快快,说出来。”
白玉京当然知道对症下药,投其所好,当即一把将剑抽出来,剑鸣声宛若琴音,十分动人,他挥舞了几下,这才将怀中那本剑谱拿出,放到了童孝云的面前,“童大哥,这本剑谱就是惊鸿剑鞘之中发现的。”
童孝云整个人顿时一怔。
心中蓦然道:“这小子不是傻的吧?这等宝物都能给我看?不对,这并非是惊鸿剑鞘之中的剑法,而是天下阁古藏的《步天歌和江南剑庄的《莲花落,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头儿假意放进去试探他的,我可不能说破了。”
想到这里转念一想:“不对,这小子并不知道个中玄机,就这么拿出来给我看?”
他看向了白玉京,那张脸上写满了纯真和信任。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童孝云在这一刻终于动容了,心道:“我可万万做不出将身家性命这种事情拿出来给别人看的做法,这小子看来是真把我当做大哥了,想不到如今这世道之下,还能出现这样的人,是我心眼子小啦!头儿说的对,莫要将所有人都看做心机深沉的怪物。”
他缓缓道:“这《莲花落不懂?还是剑不懂?”
白玉京指着莲花落的第一招式道:“童大哥,这一部分,我曾修行过几次,却始终无法窥视要领,一开始我认为或许是剑招精髓我无法参透,可后来偶然我在用刀时,无意中使出了这第一招‘西子问水’,发现和用剑大不相同,用刀可以使得非常好,但用剑却不行,这……是怎么回事?”
童孝云大惑不解,连忙拿出身边佩剑,照着第一招‘西子问水’的行炁,运转剑招,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这才看向白玉京,“你是这么用的么?”
白玉京道:“可否借童大哥剑一用?”
童孝云想都没想,直接将剑丢给了白玉京。
白玉京如法炮制,演示了一遍。
果然一模一样。
童孝云道:“不错啊,只是有些不熟练罢了,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