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南县隶属嘉应府,府中有十二个县合二百余个乡拢共千余个村落。
嘉应府又多山,自古就有山府之称,把这些乡县放在这十万大山中却也显得地广人稀。
加上山高林深,茫茫大山中灵山秘境、精怪妖鬼自然不少,这偶然在大山中遇到怪丢了魂之事在山民中倒也常见。
起码张临舟来这七里村两年来就遇到过三例,两次是被吓的,一次是被那祖宗叫去喝茶的....
陈善河是村里少数的猎人,家境在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那屋子修整的比寻常村民要好上不少。
院子中晾晒着许多动物皮毛,屋檐下还晾着许多肉干,真叫神垂涎。
可惜这家伙是个莽货,只相信自己手中猎具,自然也很少贡献到香火给他。
这次倒是个机会,毕竟村中老少加起来就两百来人,那每一份香火生产源都是很重要的!
要是这家伙能隔三岔五供奉些肉干,那多是一件美事?
他看了眼四周后便施展穿墙术进了屋中
屋子里也整洁许多,墙上挂着弓箭刀具,他又想到进来前满院子晾晒的皮毛,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按理来说这般猎人杀气很重,一般鬼怪都不敢近身,怎还能在山间丢了魂魄呢?
里屋有妇人正坐在床边在低声抽泣,床上正是那昏迷不醒的陈善河,脸色惨白正说着胡话。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
那脸上都是惊恐,好似在梦中遇到什么恐怖之事一般。
这时祭完回来的陈存发也来到了这里,那妇人连忙摸了摸眼泪起身来到他面前,也顾不得礼节了抓起来就问。
“叔公!怎么样了?”
“我把善河的情况告诉了伯公,不过结果如何我也不敢说”
“那..那这该怎么办啊,善河这情况怕熬不了多久...”
陈存发看着满脸焦急的妇人也是叹了口气,说道
“我早说过打猎也要懂得分寸,莫要滥杀,否则迟早会惹怒林中精怪遭了灾祸的!”
“我我...唉!”
这妇人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悲从中来,又在那低声啜泣了起来。
陈存发本就有些烦闷,加上这哭声直接把他惹得火起,把拐杖一顿对着这妇人骂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早叫你们去坛前烧烧香求个平安,可你们两夫妻那次肯去?听说小耀儿要去都给你们拦住了说什么别浪费那香钱,现在倒好,有事了就知道求伯公了?”
“......”
张临舟在一旁听得挠了挠头,暗道好家伙嘛,这换作其他神来听到这儿估计就得打道回府了!
不过他倒是不在乎这些,眼眸中有神光闪动,当摸清这陈善河的情况后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奇了怪了....”
寻常那都是连魂带魄一起丢的,这只丢了地魂的倒是少见。
带着这种疑惑张临舟从他身上捻了点魂火,又出了院子,朝着指尖上摇曳的魂火掐了一诀,一道光芒过后那幽色魂火暴涨。
“命定于此,魂归躯壳....以此为引,陈善河速归....”
这是呼魂术,是他还未成神时在一个方士那里花了两金学的,不过也值当,他当初就靠着这门方术装神弄鬼才骗来了不少香火。
“陈善河速归....”
可这喊了大半天也不见那魂火变色,那只能说明这陈善河的魂怕是被什么困住了,而且不在他这七里村地界之中。
张临舟皱了皱眉头,这事情倒是有点棘手了。
在七里村地界中他顶多就是麻烦些,与那些精怪讲讲道理还能把魂要回来。
可出了这地界到了真正大山中他这村神的名头还不一定好用,没人的大山里那可真是“不法之地”
“还得去问问这家伙跑那里去打猎了...”
又转身回到了屋中。
陈存发骂累了正在喝水,那妇人边啜泣边给老人倒水,就指望着这位村中老者能把自己家顶梁柱救回来。
张临舟略微思索一番后呼出一口气,这口气一出嘴便化作云烟升腾而起,不一会功夫屋中便云烟缭绕,宛如仙境。
这也是那些年学来的云烟术,拘了天上的云气化为己用,专门拿来唬人的。
屋中两人刚开始只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但云烟中忽然迸发出几道霞光,就见得一神清骨秀的神仙踏着云烟而出,浑身散发着薄薄神光,叫人不由得心生崇拜。
陈存发是见过他的,慌乱起身来见礼。
“小民陈存发见过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