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

虽然是早上，但食客的数量依旧不少。

余川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在栖凤楼入住这么些日子，大部分时间，余川要么是在房间里吃，要么就是和叶无双一起用餐。

真要说来，在大堂吃饭的时间，屈指可数。

跑堂的伙计，显然是认得余川，看见余川入座，立马堆起笑容问道。

“公子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余川张口便来，“先来五斤酱牛肉开开胃，然后三个荤菜三个素菜一份汤，至于什么菜你看着办。”

听着这一串话，年轻小伙计整个人直接愣住了，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公子你……确定要这么多？”

余川回了一个放心的笑容，“安，对你来说可能多了，但对我来说，刚刚好。”

“去吧。”

小伙计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但还是转身去了后厨。

小伙计前脚刚走，邻桌便是传来声音。

“我说道友，你是真能吃啊。”一个年轻人打趣道。

余川闻声看去，眼前这小伙子，穿的十分寒酸，布衣又薄又旧，脸上也没有二两肉。

气息不强，不过是炼气二层。

看着这人，余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贫苦人家艰难修行的凄惨画面。

“没法子，咱练的就是这个。”余川比了比自己沙包大的拳头，笑道。

“像你这样吃，可是会招店家嫌弃的。”

年轻人夹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而后摇头道。

“哦？”余川顿感不解，“怎么说？我又不是不给灵石，嫌弃我作甚。”

小伙上下打量了余川一番，见余川衣着光线，气态不俗，只当是某个家族子弟外出历练，不知人间疾苦。

然而事实是……余川没见过什么世面。

前身偶得一部虎身功，遁入山林苦修十余载，这才有了炼气三层的境界。

对于修仙界的璀璨，见过的只是零星半点。

“这不是灵石不灵石的事……”

“如果只是当街租个小摊，买这些凡俗餐食，自然没什么，无非就是赚得少些，但细水长流嘛。”

“可像栖凤楼这样的地方，那就不一样了，灵膳才是灵石的稳定来源。”

“就你刚才点的这些东西，店家怕是要亏上不少。”

听完这一席话，余川眉头皱起，“我还是没明白。”

年轻人啧声道：“我这么跟你说吧……”

他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说道。

“栖凤楼啊，要倒闭了！”

收回目光，余川只当眼前这人在胡说八道。

受到无视，看着余川脸上的不以为然，那年轻人却是有些不服了。

“哎，你信不信，待会儿小伙计肯定会出来告诉你，你点的东西没有。”

“要不要打个赌？”

看着一脸笃定的年轻人，余川没有回应，而是暗自等待着。

不多时，跑堂小伙计从后厨出来，走到余川面前，一脸愧疚。

见状，余川顿时看向邻桌。

之后的话，貌似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不好意思公子，您点的酱牛肉没了，要不换点别的吧？”

“不用了。”

摆摆手示意小伙计退下，余川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邻桌的年轻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年轻人脸上显露出一抹市侩，对着余川搓了搓手指。

余川嘴角勾起，当即扔出一块下品灵石。

看见灵石，年轻人立刻两眼放光，收下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谄媚起来。

“这可是独家消息，哥你可别乱传啊……”

余川微微颔首，“说。”

这年轻人将脑袋伸了过来，“后厨的厨子啊，被人给收买啦！正撂挑子不干呢，你要是现在去，说不定正好能看见叶大美女被气着的场面，那真是……”

还没说完，余川蹭地一下起身。

走出两步之后，他回过身来，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侯，叫我“猴子”就行，这巨岩城里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嘿嘿。”

深深看了这位姓侯的年轻人一眼，余川快步向着后厨走去。

看着余川挺拔的背影，猴子略带狐疑道：“这位什么来头，新面孔，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