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这个村子来,其实并不是为了我那师兄说的莫须有的情障。”
在姜钰几人离开后,东陵和尚与相阳冒着风雪,也离开了破庙。
山道狭窄,又没有人行,十分难走,好在相阳临时做了不少东西,遮遮挡挡,也能勉强前行。
相阳听见东陵和尚小声的低叹,扭头疑惑的问道:“怎么?你刚才忽悠我们呢?”
“诶,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可不敢骗人。”老和尚呵呵一笑,扶着少年人的肩膀往前走去,“贫僧只是,想到了很多东西和事情。”
相阳突然有些好奇:“你想起了什么?”
“贫僧曾经从村子出来的时候,只有十九岁。”
风雪沾染上了老和尚的须发,他没有抬手拂去,反而是仰着头开始回忆起从前。
“想来师兄说的情障,贫僧大概知道是谁,但经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不知从何谈起,也不知从何开解。”
洞神祭,是一个非常残忍的祭祀。
但生活在山中的山民,对他们来说,对他人仁慈,才是对自己的残忍。
与其大家一起陪葬,不如献出一两个特例,保全所有人。
“十九岁?你那未婚妻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还怎么渡你的情障。”
相阳挠挠头,脑子活跃起来:“她也是在山下的轮回里面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去破除下面的轮回,应该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东陵和尚摇了摇头,望向了山道的尽头:“贫僧从轮回出来之后,就遇到了施主几人,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先行摸索一番。”
“和尚,你这是有推断了?”
“自然。”
相阳眼见他从自己宽大的袈裟下掏出一口不起眼的大钵,乍眼一眼像是化缘用的,细看之下,又有灵炁流转,颇为不凡。
“贫僧趁姜施主几人不在,带相阳小施主出来,便是为了这封印的阵眼。”
相阳傻眼,指了指自己,十分困惑。
“这,这跟我有啥关系?”
“阿弥陀佛,贫僧虽然出生自宓岙族的寨子,但却不是宓岙族的族人。这阵眼,或许是需要宓岙族人的血,才能启用。而相阳小施主,你来自万象谷,据贫僧所知,相谷主正是宓岙族三山十二窟的传人,自然相阳小施主的血,是有用的。”
和尚脸上笑眯眯的,看的相阳打了个冷颤,他警惕的看着东陵和尚,不动声色的抱住手臂往后一缩。
“好你个老和尚,这是把人都支开了,打算对小子动手!”
“出家人绝不害人性命,只是需要取一点点相阳小施主的血用。”
一片枯叶被霜雪压落,东陵和尚伸手接住,捏花一指,枯叶从相阳裸露在外的手背划过,渗出了几滴血来,他曲指成爪状,那几滴血如同有灵识一般漂浮到了他的面前,投入了钵中。
“嘶!”
相阳后知后觉反应过后被他采了血,捂住了自己的手背,有些生气的朝东陵和尚看过去:“老和尚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