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罗讼口中的春风院一事,陆远在消化完原主的记忆之后,自然知之甚详。
只不过个中的具体细节,却与罗讼从旁人口中听到的版本,存在着不小的出入。
其实早在十天之前,原主刚刚冲击练气中期失败以致遭遇功法反噬的时候,其体内的伤势虽然严重,却没有达到当场殒命的地步。
只不过因为自己为之奋斗了数十年的目标,却一朝化作泡影的事情,让原主的精神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让他在心如死灰之际,逐渐产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发泄心理。
他一反往日的节俭与克制,大白天放着已经多日无人照看的灵田不管,反倒是跑到坊市的酒楼中,挥霍了一番本就不多的余财。
随后更是借着酒兴直奔春风院,拉着门口正站着揽客的一位女修,就直往位于后院的客房里面钻。
只是这种看似放浪形骸的行为,其实并不利于宣泄原主心头不断膨胀的憋闷之意。
反倒在他欲行云雨之际,让之前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伤势,再次有了爆发的征兆。
无奈之下,原主只得扔下刚被他拉进客房还不到三分钟的勾栏女修,匆匆付账之后,便衣衫不整的赶回了位于九号拓荒屯的家中。
只是不想伤势二次爆发之后,其迅猛程度竟然比最开始时还要剧烈。
以至于原主办法想尽也无法压制,最终只能在无尽的苦闷之中,盍然而逝。
见陆远站在那里没有吭声,对面的罗讼见此,还道他是在为当日春风院出丑之事耿耿于怀。
当下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温言安慰道:
“嗨,这种事情其实不用过于在意。”
“要不了多久,就会随风散去的。”
说到这里,罗讼的语气微微一顿,随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继续道:
“正好,我在坊市里面,认识一位手段高明的药师。”
“等过几日,你抽空随我前去见上一面。”
“只需请这位药师帮忙调理一番,保管让你日后雄风大振!”
眼见罗讼在说话间隙,还不忘朝着自己睇过来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再联想到原主记忆中,对方在气血中落、自知无缘练气中期之后,坦然的将生活重心转为及时行乐的诸般做派。
陆远哪怕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对方口中的那个药师,其‘高明’之处恐怕并不怎么正经。
一念至此,他的心中顿时有些无言: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是……我根本不需要调理啊!
考虑到这件事情关乎自己以后的名声,陆远无奈之下,连忙正色解释道:
“罗兄你真的误会了,当日小弟的确实在春风院不假,不过正是在欲行云雨之际,小弟突然偶有所悟,是以才匆匆丢下雨荷姑娘返回到了家中。”
然而,对于他的这番说辞,罗讼明显不信。
只见他向陆远睇出一个‘你少忽悠我’的眼神,随后便丢下一句‘我与佳人有约先走一步,明日回来再慢慢叙话’的话头,兴冲冲的往屯外飞奔离开了。
“……”
“这算是个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