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酒铺。
一群被卖了假灵酒的修士,堵在门外,誓要找这家酒铺的主人讨要个说法。
酒铺大门紧闭。
酒铺主人躲在里面,当起了缩头乌龟。
外面的众修,一个个义愤填膺,却没人敢上前去砸门。
本地的修士,谁个不知道,这一整条街,数十家商铺,都是何崇彦何大修士的私人地产。
人家不仅是青阳坊市首富,令人敬仰的筑基大修,手底下还养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金牌打手。
上次有几名外地来的修士,不懂规矩,胆敢在这里闹事,砸坏了一家丹药铺子。结果当天晚上,那几位修士就变成了几具冰冷的尸体,被扔到了坊市外的乱葬岗。
所以。
这些跑来打假维权的修士,看似气势汹汹,但也只敢站在外面大声嚷嚷,没人真敢把事闹大。
“贫道有事在身,改日再来共讨奸贼,告辞!”
“诸位道友,我家道侣即将临盆,事关重大,恕不能奉陪了。”
“巧了,我家狗子也要生了……”
当一队巡检修士闻讯赶来后,众修士立刻作鸟兽散,没人愿意和这些心狠手辣的巡检修士打交道。
转眼间。
偌大一群人,走个一干二净,站在旁边的吃瓜群众,也纷纷散去。
“酒干倘卖无……”
林伯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恼。
整个青阳坊市,有且只有三家酒铺,第一家被拒,第二家倒闭,最后一家眼看着也要因为出售假酒而关门大吉了。
除了这三家专门售卖灵酒的酒铺之外,坊市里其实还有几家酒楼,也会向食客提供少量灵酒。
可问题是,酒楼里面所供应的灵酒,都是比较高档名贵的灵酒,有专门的进货渠道。像他这种廉价且来路不明的灵酒,人家根本就不会要。
“看来只能去摆摊了……”
林伯修摇摇头,正准备抱着酒坛离去。
就在这时,十里香酒铺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条缝,紧接着,一名头发半秃的中年男子,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往外鬼鬼祟祟的窥探着。
此人,正是十里香酒铺的主人,祝大兴。
发现在外面闹事的那群修士已经全部散去后,祝大兴那张散发出颓丧气息的苦瓜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庆幸之色。
万幸,他租的这家酒铺,是何大修士的产业。
不然的话,真不知道刚才那伙群情激奋的修士,会干出什么事出来。
只是。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而且,经过这么一闹,他家酒铺的声誉,算是彻底扫地了。
“用人不慎,竟害我落到如此田地……”
祝大兴正兀自伤心哀叹时,看到一道身影快步走近,吓得他一个激灵,脑袋往后一缩,就要关门。
“先别关门。”
林伯修抢先一步,伸出自己的一只脚卡住门缝,不让对方把门给关上。
祝大兴躲在门后,一边用手抵住门,一边叫道:“道友勿怪,道友勿怪,本店真不是有意出售假酒……”
“掌柜的误会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卖灵酒的。”
林伯修掀开黑布,露出里面的酒坛。
祝大兴透过门缝看向林伯修手中的酒坛,又仔细看了看林伯修的脸,看上去很陌生,不曾见过。
“不知道友贵姓?”
“姓林。”
“原来是林道友,你当真是来出售灵酒的?”
“千真万确。”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祝大兴终于将门打开一条缝,把林伯修放了进去。
啪!
林伯修刚挤进去,祝大兴立刻将门反锁,关得严严实实。
随后,他转过身,冲林伯修拱了拱手,“刚才之事,还请道友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