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中常侍也小心翼翼的。
大谁何是直属天子的皇家秘密卫队,大谁长又有直接面见天子陈奏的权力。
理论上,大谁长能够绕开十常侍,直接见到天子。
在过往,这样的权力都是被十常侍垄断的。
也因此,新任的大谁长当然直接成了一众中常侍的眼中钉。
在这一众中常侍中,也只有张让见过刘衡。其余的中常侍,连新任的大谁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可这块挡路石,非要踢开不可。
张让在一旁,也在小心翼翼的盯着刘宏的表情。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吃惊。
刘宏一把扔掉了郭胜手中的热毛巾,面色一变,发怒道。
“明明是尔等的责任,还敢诿过他人!”
刘宏这一声怒斥,包括张让在内的一众中常侍,都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大谁长早就跟朕说过,西园附近有奎兽出没,久之或为乱。他有一法,既可除患,又可增加汉室守卫力量,一举两得,尔等为何一直拖延?”
“可那大谁长索要银钱数目巨大,我等不敢擅专。”
说话的是赵忠,其被天子呼为母。
可此刻,这位近臣也遭受到了斥责。
“住口!朕将内库财权交于尔等,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难道你们不知道么?”
十常侍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等到刘宏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出来,整个人也越加的虚弱,也越加没有安全感。
“孙校尉到了没有?”
此时,穿着盔甲一身雨水的孙坚刚到殿外,就听到了刘宏的召唤。
他还未来得及换一身衣服,刘宏见之,十分感动。
“孙校尉果忠勇之士,今夜,你宿卫宫殿之外,朕才能睡得安稳。”
“臣受天子恩德,诚惶诚恐,敢不效死以报。”
“好,文台,你先下去吧,先把湿衣服换了。”
“唯!”
有如此猛士守卫在外,刘宏安心了不少。
再度看向了十常侍时,刘宏的脸色却变了。
“尔等立刻协助大谁长,将奎兽之事办了,否则,要尔等好看!”
“唯!”
一众中常侍在殿宇之中磕了好几个头,才平复了刘宏的怒气。
等到十常侍走出殿外之时,孙坚已经换好了衣服,穿好了盔甲,带领御林军,守卫在外。
谁人看了,都要称呼一声猛士!
十常侍出了殿外,便各自散去。
赵忠看了一眼孙坚,眼里多了一份忌惮。
这么一个乡下的土丘八,能一越成为西园校尉。别人不知道为什么,赵忠还能不知道么?
“这个大谁长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赵忠看着张让,面色不善。
这偌大的宫廷之中,除了他们两人,又有谁能做到让一个陌生人直面天子而不被人察觉。
面对赵忠的眼神,张让强装不知。
“你以为是我带着那个什么大谁长见得天子,我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张让很后悔。本来以为能够将死狗一只的大谁何捏在手中,谁知道那小子反客为主,让十常侍陷入了被动。
可现在,张让不可能承认。
既为了面子,也为了里子。
“不是我,除了你,还能有谁?”
“谁知道那个大谁长使了什么手段?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不依然没有渗透进大谁何么?”
见张让发火,赵忠也安静了下来,向远处的孙坚那边使了个眼色。
“看到没,这个大谁长如今明晃晃将一颗钉子扎了进来。再让他见几次天子,我们恐怕都得回乡养老去了。”
张让面色一变,带着几分狠劲。
“在这宫廷里,论手段,我们十常侍怕过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