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今天不杀你，但你却不能再留在族中。”

老者出了丧女之痛的恶气，声音悠悠传来。

雨天眼中惧色一闪而过，他并未出声，但旋即小拳紧捏，心中含怒。

“那可真谢谢你了！”

从小在这雨王府生活，他受过多少窝囊气，又受了多少欺辱，他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是，他却不会装作无事发生。所有的苦难，都不能击垮他，只会让他的心性更加坚韧。就像弓弦，蓄力越久，如果弦不崩断，那么射出的箭矢力量就越强。

“来人，将他发配边疆，永不召回。”

很快，老者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雨王府，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讶。很多人都前来查看，但见到是雨天之后也没太过震惊。

主要是他在雨王府中存在感太低了，而且还没什么背景，所以也没有人为他发声。尤其还是大长老下的命令，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这样一个废物出头。

“这废物被逐出雨族了，活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谁说不是，穿得破破烂烂，修为又低，简直在丢我雨王府的脸。”

“就是，他还经常往武王府跑。”

“如果是这样，那他不止丢我族的脸，还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孤儿就是孤儿，有人生没人养，全是一身臭毛病，大长老这做法简直大快人心。”

周围人窃窃私语，落井下石，这一刻，他们全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欺负着这个五岁的小孩。他们并不会感觉不妥，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只会认为自己是在为族中除害。

“走吧！”

那名甲士很快就粗暴蛮横的抓住雨天的肩膀，准备将他拖走。

“放开，我自己会走！”

雨天倔强的反抗。这雨族中他呆够了，与其继续受欺辱，还不如去外面闯荡。天大地大，他出身如此，哪怕死外面，他都认了。

这一刻，他想通了，那么怕死干什么？一介童身又如何？他早该走了。去外面闯荡，活下来是他的命，死了也是他的命，至少没这里这么窝心。

他凝视了一眼周围，将这些人的嘴脸尽受眼底。良久，强忍着疼痛，拖着伤体，颤颤巍巍，一步一步向前走。

“哈哈，他还挺硬。”

“快滚吧！这废物就像茅厕中的石头，又臭又硬！还尽耽误大家时间。”

……

周围的人冷嘲热讽，不堪入耳的话随时可闻。

伴随着雨天远去的身影，这些声音久久未消。

见雨天离去，此时几个小孩探头探脑，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之鬼鬼祟祟脱离了人群。

“出去以后去哪儿？去补天阁或者逐鹿书院？”

雨天到达了破落的庭院，径直向着破屋走去，没有理会疼痛，正在考虑以后的打算。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两个书院不错，但他不知道地址。他想去石村，但是那里不仅远，还需要穿越大荒。

“算了，先去边疆，那里有石村祖地，想办法提升修为，之后再去大荒历练吧！”

雨族不会放他独自离开，肯定会被发配到边疆。他只能先提升实再言其它。

雨天的嘴角很是苦涩，他厌恶雨族，却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屋门前，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只见苍穹万里阴沉一片，不时有雨珠坠落，滴在他脏兮兮的稚嫩小脸上。

沉默闭眼。

雨混合着嘴角的血，凄凉，又带着坚毅。

睁开眼，向着破屋中走去。等他收拾好东西，就可以告别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