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又点了点头：“想呀，如果能在那样一个地方生活，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先生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嘛？”

姜宁呢喃自语：“就在眼前了。”

“眼前？”

张角疑惑了，眼前他只看到了无数在病痛折磨中度日的百姓，以及每天只能吃着卡嗓子谷糠的孩子。

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可以吃饱饭。

姜宁目视前方，笑道：“与其在大树底下乘凉，不如自己养一棵树，为千千万万人乘凉。”

张角突然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心神恍然一动，目光凝滞：“先生是说……自己建立一个大同社会？”

姜宁目光坚定，轻轻点头。

“真的可以吗？”

张角呢喃自语，眼神中半是向往半是不可置信。

姜宁摸着张角的头，就像是初见是一样，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张角也从当初的稚嫩少年，变得些许成熟。

看着自己全心教导的孩子长大成人，姜宁发自内心的开心。

“有志者事竟成。”

姜宁缓缓吐出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说给了张角听。

“在如此民不聊生的朝代，官官相护，天子高高在上却不体察民情，百姓身体忍受折磨。心理上又没有寄托。”

“在这种时候，我们就可以顺势建立太平教。”

“太平道的教义宣称在天上有鬼神监视人们的行为，并根据人们行为的善恶来增加或减少他们的寿命，要求人们多行善事，少做坏事。”

听完后，张角轻轻点头，还是有些不解：“这样和我们要建立一个太平社会有什么关系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姜宁笑着说出了一句让张角就算两三年后想起仍会胆颤的话。

“起事，集百万之众，天下莫挡者。”

张角瞳孔微缩，沉默片刻，不再言语。

姜宁知道张角现在还接受不了，他摸了摸张角的头：“不急的，可以慢慢来，建立太平教之后，信徒百万，自然有一些世族地主，借他们的粮，喂饱百姓的肚子。”

“世间财富有百分之九十九都在世族手里，他们吃肉喝汤，百姓只能舔一舔碗，有些还舔不到，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想，你应该记得我教过你的一个道理。”

“当你身负可承载天下人希望的实力时，当为天地立心…….”

“为万世开太平。”张角补完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说到了张角心里，他默然道：“好，那就先听先生的。”

“善。”

姜宁吐出一口浊气，摸了摸张角的头，总归是劝动了张角，至于造不造反以后再说。

历史上的张角就是先建立了太平教，十年后，在巨鹿起义，定下了起义口号。

苍天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