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依附于大树的菟丝花,勇敢的把他护在了身后。
他活了十五年,还是第一次有人保护他。
他的寡嫂……
明明那么娇小柔软,浑身上下却像是散发出柔和朦胧的光,坚韧多情、贞静婉转,令他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
嫂嫂……
满场寂静。
萧杜鹃紧张地掐了掐邢千日的手臂:“该死,这贱人竟然得罪了沈侍郎,她会给咱们家招来祸患的!我早就说,这贱人就该打死!”
邢千日同样恐惧。
他是觊觎魏紫的美色,可他又不爱她,他才不要被魏紫连累!
他咽了咽口水,急促道:“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跑吧!如果沈侍郎问罪咱们家,咱们就说不知道,就说她跟咱们没关系!”
萧杜鹃连忙点点头,跟邢千日悄悄跑了。
陈瑞香也盯着魏紫。
她“呸”了声:“不知死活!”
“是吗?”陈紫荆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狂热,“我倒是觉得,这样的女人格外迷人。也许,她不应该只当个玩物。”
“那还要如何?”陈瑞香瞪了他一眼,“哥哥可别忘了,你是官家公子,而她只是个没爹没娘的寡妇。哥哥欣赏她胆识过人,撑死了不过纳她做妾,至于正室之位,她是万万配不上的。”
陈紫荆拿扇柄敲了敲掌心。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魏紫的身影,这个小寡妇不仅容貌美丽,还兼具温柔贤淑和坚韧勇敢两种性格,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这种女人可遇不可求,纳进门之后,定能好好侍奉他和爹娘,将来也能好好服侍他的夫人。
陈紫荆心里痒痒。
也许,他应该请个媒人,正正经经地登门纳妾。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沈春秋满面通红羞恼不已,后背的汗水打湿了衣袍。
他指着魏紫的脸:“头发长见识短的村妇!老夫如何为官,用得着你来置喙?!滚,给我滚出去!没得脏了老夫的地儿!”
书童翻出一只梨花木的攒盒。
是魏紫送的礼物。
书童把攒盒扔到院子里,骄傲道:“拿走,这种寒酸的东西也好意思送上来,我家大人可瞧不上!”
攒盒倒在地上,盖子翻开,里面的糕饼散落满地。
糯米做的花糕白花花的,浸着厚厚的糖霜,包着精心熬制的花瓣和豆沙馅儿,一看就费了很大的心思。
此刻沾上泥土,都变脏了。
四周传来零零碎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