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杜鹃的笑容僵在脸上。
魏紫忍着笑:“妹妹果然睿智。”
“贱人,你嘲讽谁呢?!”萧杜鹃脾气上来,抬手就把那簸箕茶叶泼向魏紫,“别以为在外面我就不敢揍你!”
茶叶簌簌落了魏紫满身。
她退后两步,委屈地转向邢氏:“婆婆,小姑子欺负我!”
她的声音很大。
听见热闹,四周的采茶女纷纷望了过来,只见萧家的那个女儿双手叉腰飞扬跋扈,而他们家的儿媳妇衣裳和发髻上都沾着茶叶,眼眶红红的,果然是被欺负的那个。
她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听说萧家对儿媳妇很不好的!”
“怎么说?”
“他们把她锁在后院,每天叫她干繁重的家务活儿。昨天陈县令的公子出面之前,他们还给她戴上脚铐,跟豢养奴隶似的,真是可怜呐!”
“哟,他们一家玩的可真变态!”
“……”
邢氏的脸色一阵阵发白发青。
这些妇人嘴巴真碎,就知道乱嚼舌根坏她的名声,她以后还怎么评选“最佳婆婆”?
为了挽回声誉,邢氏只能选择帮魏紫。
她笑容扭曲地走上前,亲亲热热地搂住魏紫:“可怜见的,没伤到哪里吧?杜鹃那孩子就是调皮,跟你打闹也不知道分场合。等回家以后,婆婆替你教训她。”
萧杜鹃气到跺脚:“娘!”
“别叫我娘!”邢氏忍痛训斥萧杜鹃,“还不快给你嫂子道歉?!”
萧杜鹃咬牙切齿,恶狠狠剜了眼魏紫。
要不是为了那五十两纹银,她死也不会给这贱人道歉!
被众人盯着,她只得瓮声瓮气敷衍了事:“刚刚是我冲动了,反正嫂子你也没伤到哪里,就别跟我计较了。”
“你是我的小姑子,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魏紫轻言慢语,故意恶心她,“妹妹今后还是应该学一学何为温柔矜持,我皮糙肉厚经得起你打,如果换成身娇肉贵的小孩子或者小姑娘,再被你打出重伤,那可就麻烦了。”
萧杜鹃一口老血噎在喉咙。
不是,她什么时候打过魏紫了?!
最多不过就是脾气上来的时候,推搡她几下、掌掴她几下,不痛不痒的,那也能叫打?!
怎么经这贱人的嘴说出来就变了味儿,好像她多泼辣似的!
她本来就很难嫁给陈紫荆,如果名声坏了,她就更难嫁了!
萧杜鹃死死抠着簸箕,表情狰狞扭曲,怄气地压低声音:“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撕烂你的嘴!伱这种贱人,就是欠收拾,打死才好!”
因为隔得远,那些采茶女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只隐约瞧见她的表情充满威胁意味,怪吓人的。
再看向魏紫,只见她眼眶一红,当即就哭了。
妇人们起了八卦之心,不禁纷纷议论:
“都说长嫂如母,可萧家这女孩儿居然能把她的长嫂吓哭,可见年纪虽小,人却很坏,不是个善茬。”
“娶妻娶贤,这等凶悍女子,将来谁把她娶进门,是要倒霉的。”
“哟,你们还不知道呢?人家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就挑好了夫婿,挑的还是陈县令家的公子,还巴巴儿地给人送了她亲手缝制的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