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道长，在下顾舟，青山镇人。”

顾舟自我介绍：“都说道长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不知道长看我可有修道的资质？”

石坚微阖双眸，淡然道：“公子器宇轩昂，富贵逼人，何必追求虚无缥缈的仙缘？并且修道是枯燥无味的，公子在尘世中有享不尽的富贵，没必要踏入这前程无望的修道一途。”

石坚的拒绝很明显。

可顾舟却从他的画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石坚只是拒绝他，而不是否认有修行之法。

这只是初步的试探，顾舟没有指望石坚一见他就惊为天人，求着收他为徒。

“这么说，石坚道长是有修行之法？”

顾舟追问道。

石坚淡淡道：“贫道属茅山一脉，茅山两千年的传承，自然有真传。”

“那如何才能拜入茅山？”

顾舟又问道。

石坚微微一笑：“公子与我茅山无缘。”

石坚又一次拒绝，顾舟没有气馁，人家两千年的传承，不可能说收你就收你，最起码还要经过一番考验，才能收入门墙。

孙悟空拜师菩提老祖都在方寸山三星洞前跪了三天三夜才被收入门墙。

顾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免得惹得让时间厌烦，铁杵磨成针，他会让石坚看到自己的诚意，话锋自然一转，说起路遇疑是妖魔的女子。

石坚听完微微颔首：“听公子这么一说，贫道可以确定，此女子大概率就是山魈。”

“山魈？”

顾舟有些奇怪：“道长为何确定就是山魈？”

石坚解释道：“不会是鬼，因为一般的鬼，不可能在大白天现身，当然，道行高到一定程度，厉鬼也是可以在大白天太阳下现身，但如果鬼的道行真有真么高，也不用这么麻烦来魅惑人，直接害人便是。”

“至于妖，可以化人的都是大妖，同样不需要用魅惑这种低级手段。”

“所以贫道判定此妖魔就是有此习性的山魈。”

顾舟心中闪过山魈的信息，《山海经·海内经卷》里提到的：“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

又有曰：山魈，乃是山中的怪物一种，身长体黑，力大无穷。

传说中，它可以跑的比豹子还快，可徒手撕裂虎豹，乃是山中霸王，且寿命非常长，被人视为妖怪。

石坚继续道：“山魈喜掳人，而有道行的山魈则喜欢用幻术迷惑人，一般来说会身披女子衣衫，施展幻术，常人见了以为是美人。”

“而道行更高一点，则身披人皮，非得道之人无法看穿。”

顾舟咽了咽口水：“道长，这山魈身披的人皮是剥下来的还是画出来的。”

他想到一则聊斋画皮的故事，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披用彩笔绘画的人皮，装扮成一个令人心爱的美女，耍弄各种欺骗手段，以达到裂人腹、掏人心的目的。

石坚摇摇头：“山魈怎么可能会画皮，他们身披的人皮是害死人从人身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