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12月7号,大雪。
陈家村内,一间被大雪覆盖的简陋房屋中。
刚刚穿越过来的陈安和皱着眉头的看着钉在墙的一本破旧日历。
脑海中一阵刺痛传来,陈安和努力梳理着原主混乱的记忆。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陈安和才缓缓回过神来。
对于自己此时的现状,陈安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身体的原主也叫陈安和,今年十四岁,农村户口,住在石门市井陉矿区陈家村。
父亲四年前参加野猪狩猎队,遭遇到了野猪群的围击,不辛身亡。
50年代初期,农民翻身做主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同时也开始大规模开荒,向大自然无节制地索取着一切。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野生动物的领地被不断压缩,为了求生,它们只能和拿着刀枪棍棒的人类争夺生存环境。
于是,无处栖身的野牛、野猪开始闯进农民的庄稼,它们肆意啃食、践踏,导致很多人年年颗粒无收。
既然如此,那人们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彻底干净地除掉它们。
为了鼓励更多人山打猎,政府还出台了一系列奖励制度:打死野猪一只,奖励谷物一斗;打死野牛一只,奖励谷物两斗。
重赏之下,各地猎手纷纷山,拿出看家绝活布下无数陷阱,争抢着杀死野生动物。
当时陈安和正是半大小子吃垮老子的年纪,面对这重赏之下,陈父毅然决然的拿起武器参加狩猎队。
谁知这一去,便是天人永隔。
父亲死后,母亲遭受打击,重病一场,躺倒在病榻之。
年仅九岁的陈安和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承担起家里的四亩良田,起早贪黑的干活,照顾病重的母亲,来撑起整个家。
也许是太过劳累,也许是太过饥饿。
昨晚整个人大病了一场,昏死了过去。
这才有了陈安和的穿越到来。
陈安和抬起瘦弱的手揉了揉太阳穴,饥饿的身躯缓缓地起身。
屋外大雪纷飞,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屋内四周。
发黄的墙面、简陋破旧的家具、漏洞的屋顶、布满蛛网、落尽灰尘、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空荡荡、狭窄、阴暗。
陈安和缓缓走到大立柜前。
立柜约有一人多高,三开门,中门带镜子。
根据记忆中得知,这立柜是当初父亲娶母亲的时候找木匠做的。
柜门的镜子映照出一个浓眉大眼,脸色苍白,头发枯燥干黄蓬乱的青年。
身穿着一件厚棉袄,衣服针脚细密的链接着一块块补丁。
“这家庭条件,真够难搞的!”
一股饥饿感悠然而来,陈安和揉了揉肚子,推开房门来到厨房内。
陈安和家足有一百多平方,被隔成了两室一厅,小的房间住着他自己,大的房间住着母亲。
客厅内砌着一个灶台,平时煮饭做饭都在客厅里。
陈安和走到面缸前,掀开用高粱梃杆和麻绳做成的盖顶,搜寻了一番,将剩余的玉米面全部倒了出来。
加水,揉捏成面团,陈安和熟练的操作着。
等待着锅蒸熟的时间,陈安和来到了母亲易红梅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