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儿孙在身边,家里的日子又好了起来,宋老头的身子骨是越活越发的硬朗,虽脑子还时不时的犯着糊涂但只要儿子、孙子在身边,他倒是不犯病,却是整日价为儿子的婚事犯起愁来,
“儿啦!过了年你就四十二了,总还是要娶了个媳妇给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的!”
宋二笑却是摇头道,
“爹,我们爷们儿三人过的多好,加个女人进来没得添麻烦!”
宋老头叹道,
“现时我还能给你们爷俩儿洗衣做饭,只是我年纪越发大了,又能活几年?以后我若是走了,你们爷俩儿又如何过活?”
宋二道,
“爹,您放心,以后那臭小子也长大了,家里事儿让他做就成!”
宋老头闻言怒道,
“我孙儿以后是做大事的人,怎能被你困在家中,做些娘们儿做的活计,不成!明日我便托人给你说媒去!”
宋二听了头大忙冲徒弟使了一个眼色,宋屻波嘻嘻笑着前拉了宋老头道,
“阿爷,爹要给我寻后娘也不是不成,我们还是要仔细合计合计的!”
说着拉了宋老头到一边一通儿废话,眼瞧着天色不早便嚷着肚子饿了,宋老头急忙去给做饭,便又将这事儿忘记了!
宋二这厢怕给宋老头瞧见又想起这事儿来,忙缩到一边不吭声,坐在那处却是嘿嘿贼笑,
宋屻波过来见他这样不由翻了个白眼儿,
“你昨儿又去方家堡了?”
宋二只是笑,抠了抠脑袋却没有说话,
昨儿又悄悄去了一趟方家堡,把那朵新式样的珠花放在了她的妆台,也不知她瞧见没有!
宋屻波瞧他那样儿,忍不住劝道,
“你也小心些,夜路走多了,总归要遇鬼的,若是被人拿住便糟了!”
这一年来宋二却是隔三岔五趁夜去方家堡,初时还只是悄悄躲在暗处看,到了后头却是悄悄儿送些东西了。
头一次在了冬日里见她写字搓手,便放了一个手炉在书案头,方静初时没发觉,待到发觉还以为家里人新买的,抱在手用了一阵子。
第二回却是一捧腊梅放在案,方静瞧见了便叫丫头婆子来问,人人都说不知,此时院子里的腊梅还未开,这腊梅是从那里来的?
自是有心人从镇外十里的山里摘了又连夜送来的!
方静查了一圈却是半个人都没有查出来,心下又疑又惑又是惊惧,
是什么人这么高的身手,出入我方家堡如入无人之境?
她也没有告诉家里人,只是自家暗暗留意,却是真不知那人到底何时来?又何时走的?
仔细查看院落四周只在那墙头发觉一两枚浅浅的脚印!
方静瞧着却是心里发寒,
这人高来高去的本事已是出神入化,若是有心做些什么不可以?
方静越发暗中留意,却总不能逮到那人!
有时明明室内并无异样,却是一个转身东西便在案了,
待到后头书案、妆台便隔三岔五的多了来历不明的东西,有时是一把花儿,有时是一瓶香露或是玉石的手链,大朵的宫花,沁香居的胭脂
日子久了,方静见的多了终是镇静了,她知晓这人轻身功夫十分高强,时日这般久了,家中倒并无何异样,想来想来这人对方家并无恶意!
那些东西方静小心收到了一个盒子里,放在妆台前头,时不时的瞄一眼,渐渐的总有些忍不住面红心跳起来!
这时节她还不明白那送东西的人是什么意思,便真是傻了!
这些东西都是女人的小玩意儿,却每一样都十分贴心,那人显是时常偷瞧她,知晓她平日里喜欢什么,缺些什么,甚至有一回月事不尽身子发虚,请了医生来瞧,隔日案竟放了大蜜丸。
方静瞧着不由的又是羞又是恼,又是恨又气,
“这人怎么什么都送!”
心下里对这人的戒备惧怕少了许多,心里又隐隐升起一丝企盼来,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那头宋二自是不知晓他这一年来已撩动了小寡妇的芳心,正在苦思冥想下一回去又要带些什么?
却说这一日方素素与那小贼又斗了一场,用新学的招式将那小贼打的屁滚尿流后,放话来日再战,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方素素回到方家堡,却是难得午时方魁回了家,见到爹爹不由十分高兴,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