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说完，施施然起身。哪怕先前想同赵瑾单独会面的提议被驳回，但这次来慈航静斋的地盘一趟，大多目的已经达成，想知道的几乎都知道了，即便被驳回的宴请，之后也未必没机会截住独自一人时的赵瑾。

“既然慈航静斋的圣女不欢迎我们，婠婠，我们这些邪魔外道还不自觉离开？”

婠婠跟在祝玉妍后头，瞥了眼师妃暄，故意喊道：“是，师父。”

“且慢！”

赵瑾犹豫许久，眼见着两人快走出门口，才开口喊住了两人。

祝玉妍果然是他的克星。

他永远猜不透祝玉妍的想法，偏偏祝玉妍就能精准拿捏住他的韭菜。

双龙眼下还不强，如果只是阴癸派门人追击，凭他们气运，逃掉是不难。若是祝玉妍亲自盯梢这两人，等级差太多，再是天命之子，再能越级打怪也逃不了。而他先前被话堵住了，也不好再给他们新的符箓护身。要是给别的宝物，难道他是双龙的送宝老爷爷么！可真要放任双龙不管，也不可能。可他也不能每次两人遇到危机都出现救人。做到是能做到，但他又不是保镖，他自己也有规划要走，不可能时时都以他们为重。

祝玉妍果然停下，转身看向赵瑾，低声问道：“赵师侄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吩咐？”

赵瑾忙起身行礼，说道：“师婶折煞我了，吩咐万万不敢当。我只是想与诸位做个买卖。”

这话同先前婠婠说的‘想同赵师兄做个独门生意’如出一辙。

祝玉妍看着他，下打量一番，难免有些好奇。“不知是什么买卖？”

“我对九州并不熟悉。而诸位么，其余大州不论，至少在楚州都是胜我许多的。九州虽灵气断绝，却并非无有灵物。我想与各位做的买卖便与此有关。”

寇仲当即喊道：“和氏璧！”

灵物一说，早前无人知道，偏眼下这几人正经历过前几日的事。当日赵瑾投影时，曾喊过什么‘乞方圆千里灵物’，然后和氏璧就主动飞了过去。哪怕他们至今仍不知晓灵物概念，却也隐约有些猜测，大抵是如和氏璧一般奇珍异宝。

赵瑾看了一眼师妃暄，她听到‘和氏璧’仍面不改色。

赵瑾看不透她的想法，暂时压下其余心思，点头回答：“不错，和氏璧便是灵物。”

祝玉妍难得好心提醒，说道：“单一个和氏璧就是楚州至宝，再无第二。你若要交易这样的至宝，怕是打错了主意。”

赵瑾连忙解释。

“师婶误会了。”

“灵物各有不同，或许有的如和氏璧一般异于寻常，因此被奉为至宝，又有象征加身，却也有许多于九州并不出众的灵物。灵物之所以称为灵物，便因此类物件已诞生微弱灵智。灵物有灵，见此世无灵气，无望更进一步，便会做出不同选择。有灵物自秽，唯有缘人可见真身，寻常时候如破旧物件、枯木瓦砾，不值一提。也有如和氏璧一般，显露不凡，欲引天命人，期冀随其破碎虚空归于大荒。”

说白了，就是一类被动等，一类主动吸引。

寇仲想到了他的宝刀井中月，在旁人手中就是一柄生锈废刀，直到在他手里，便是奇利无比的宝刀。正因他亲身体会，故而才知有缘人难寻，缘分未到时，宝物再好，也是毫不起眼，根本找不到奇特之处。

寇仲于是问道：“世间灵物，我们也不至皆是有缘人，即便遇到也瞧不出好赖，这又如何去找？”

“我虽然没了灵力，可出门在外，总是带了些无需灵气使用的师门小玩意儿的。”

众人就见得赵瑾平摊开右手，掌心凭空出现几根红绳。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掌心的红绳便飞到了众人手腕，还自动打了个结，不给他们丝毫躲避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