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楼下大堂，发现人都齐了，就差他一个。

自打李世民来过一趟，这客栈就被征用。李世民特意派了天策府重兵包围，还叫麾下大将守门，务必不叫任何人叨扰。

就他调兵这事，还被李元吉在李渊面前告一状，惹得李渊大为不满。要不是眼下被困西京，李阀兵马既要维护城中秩序，安抚百姓，又要应对时不时闹出麻烦的武林中人，绝不是自断羽翼内讧的时机，李渊早就要狠狠打压李世民和他的天策府了。

大堂中间原本的桌椅已经被推开，中间成了一片空地，空地孤零零摆了几叠符咒。

赵瑾和师妃暄就在那算着数量。

寇仲拍了拍徐子陵，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徐子陵同样轻声道：“你没看聊天群吗？”

寇仲一直被婠婠死盯着，全部精力都用在画符头，隐约感应到之前好像群里有人@自己，可他那时正忙着，等画完符，忽略了这事。这会儿寇仲刚打开群聊，想往翻翻记录，赵瑾正好清点完了符咒数量。

“四百六十三张。”

寇仲从怀里掏出刚画完的，交给赵瑾，说道：“我这还有十二张。”

赵瑾接过那几张符咒，和原本的放到一块，皱眉道：“不到五百张，勉强可试试。”

他看向双龙，问道：“你们画每一张符前都没忘了念咒吧？”

寇仲忙道：“都念了都念了，就算我一时忘了，还有婠大姐盯着，绝对没有遗漏的。”

徐子陵也是猛点头。

这符咒画法是赵瑾教他们的。赵瑾最初画了两张符，交给他们一人一张，照着模样画。

按赵瑾的说法，是他无法调动灵力，画的符咒只是有形无神，没有任何作用，所以这一项工作，只能由双龙来做。

他们在开始画符前，都要念一段咒。之后画符更要全神贯注，以指代笔，不能有丝毫偏差，同时还要调动体内真气，运于指尖。

只有到了宗师境，才勉强可真气外放。但调动的真气一多，画符时黄纸就会破损。真气少了，就毫无作用。在前两日，他们画成的符咒也不过数十张，大多都是因真气控制不当损毁的，画错倒是占了少数。

就这短短五天，双龙在真气调动，已经算是得心应手，便如在宗师境多年。

赵瑾明面是对双龙说，实际却是对所有人科普。

“邪灵既是邪物，属阴，最怕的，自然是属阳的雷法。”

“你们并非是修士，灵力不足，正常情况下，无法运用雷法，故而我叫你们画符，借助符咒作媒介。这样，当你们用灵力激活符咒时，配合此前伴随真气渡入符纸中的灵气，便能扩大功效。”

“可这当中也仍有问题。”

“你们刚入宗师，是否凝出灵力是未知之数，我无法查探，你们也控制不了。所以究竟有几张符咒承载了灵气，需得你们自己辨别。即便符咒可用，对付邪灵时，也需你们将一道灵气打入符咒，才能引出雷法。”

徐子陵忙问道：“那该怎么办？我们这几日总不能全是做了无用功吧？”

赵瑾说道：“我先教你们个办法辨别这些符咒中有哪些可用。每一张都需你们念半句咒，若符纸朱砂有反应，便算成功。”

他手的，是寇仲画的，师妃暄方才数的，都是徐子陵的。他们数完，又物归原主。

“这半句咒不像你们画符前复杂，邪灵将成，你们最好半日内分辨完。”

“数系乎命，气系乎天。气数所囿，天命居梏。”

确实不长，也不复杂。

但——

他们看了看各自手中大概两百多张，也就是得念两百多回。好歹之前画符还分了五天，这半天工夫嗓子都得哑。

婠婠笑嘻嘻道：“妾身为两位少帅备了茶水，要喝多少有多少，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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