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冯同志有什么其它安排?”
听完信息就要她走,真是个冷漠无情的人,本来还以为是个好说话的小老头来着。
冯瑜在心里拨了半天算盘,转身从背包里掏出来一瓶当初扫荡来的泸州老窖,示意王书记看看并没有拆封,然后放到了桌子底下,推向了他。
“不瞒您说,我路过贵地看见有人家的房子起火了,周遭的人能帮的帮能上的上,这让我十分诧异,能遇到这么多善良的人,你们以前一定是个团结友爱的社区。”毕竟现在各扫门前雪已经是很多人默认的事实。
王书记没接话,眼神却不住地往酒上飘。
“我是个单身女人,极地出了明珠计划,我一腔热血的就来了。但是一路从极地走过来,才知道现在的世界格局……您放心,我绝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还请您考虑一下允许我在你们这里短暂的休整一段时间。”
这里地势开阔,山丘低矮,方圆百里都没有火山或是密林,适合做短暂停留。
老头儿已经被这一套组合拳打懵了,说实话,末世前登他的门想求他办事的人也多得很,其中也不乏有比冯瑜更加能说会道的。
但那是从前。
他们从一个社区变成一个村,从万多人变成几百人,除了天灾鞭笞,也有内部猜忌。如何敢随便接受一个陌生人加入他们?
可那是泸州老窖!他已经一年多没喝到过这种好酒了,连扎嘴的散白都要逢年过节才舍得拿出来闻一闻舔一口。
他们的物资早就因为连续的天灾东奔西跑而毁坏得七七八八,这样包装精致的纯酿,想都不敢想。
老头儿心里天人交战,煎熬不堪。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很多院子里晾着很多三七,是村里跌打损伤比较多是吧?”
“可不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真是遭老罪了。”老头儿没有一口答应她的请求,但是对其它疑问还是尽力解答,眼睛也还在瞟瓶子。
“我会针灸,外伤也可以。”冯瑜继续放诱饵。
老头儿果真坐直了腰,惊喜地问她:“当真?”
世道不好,一个女人家独身在外头也是危险重重,跟他们聚居在一块儿,也不是不行。
但又有些迟疑道:“你真是医生?”
冯瑜迟疑了,半路出家的医生也算医生吧?何况她确实有医学教育背景,现在这缺医少药又没仪器的,她这个半吊子怎么也比完全的门外汉要强。
“差不多吧,我这里还有一点自己做的药油,治疗跌打损伤效果很好,可以送给您,您也帮忙试试效果。”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真心黄桃罐头瓶,880g的罐头瓶子里约莫有四分之一的内容物,红亮亮的油脂光泽四溢。
这原本是一箱从洪水里捡来的红花油,外包装被水泡了污染过的,她看着里头还好,就收拾出来用罐头瓶子分装了存起来。
“可是我们没有多余的房子·····”老头松口了,只是暂住,又是个独身女人,这时候她又能去哪里?他想起自己的老妻,多少有些悲从中来。
“不要紧,随便给我块地方,我可以自己盖。”
“可以,从西边那棵松树往南,一直到海边,都是我们村的,你可以自己选一块,动工之前来告诉我,不要占别人占了的地方。”老头儿摩挲着酒瓶子,答应得爽快,觉得冯瑜这小姑娘说话无比动听。
大家也只是在这里临时落脚,地方够大,给谁不是给?
趁热打铁。
她选了一块海边的荒地,就在村子的南边,离人群不近不远,大喊一声就能互相听见。
这片水域夹在一片山沟里,即便有海啸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冯瑜满意地点点头。
开阔,宽敞,但是因为全是沙地,水又多,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这儿,这倒便宜她了。
圈了一百多平地,准备先造个居所,不用太精致,能遮风挡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