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空瞬间就是呆愣在了那里。
这是有多久,好像是从自从自己大权在握开始,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样石破天惊的发言了。
不过仔细一想,李长风这句话确实也是没问题。
就自己的武道修为,再活个百八十岁也是正常,至于自己那个大侄子,怕是再有个三十年,就没什么精力在那里蹿下跳了吧。
想通之后,武明空也是大笑不已:“国师直言如此,朕岂能不信啊。”
虽然笑声大,但却是毫不失仪,好一朵盛世繁花,让李长风看的是口齿生津。
连忙在心中念了两声“无量天尊”,自从偷吃禁果,李长风现在可是真的食髓知味了,搞的他都有些不敢看武明空。
武明空见状,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李长风那种飘然物外的风姿,再看现在这副扭捏模样,也是觉得有趣。
“朕刚说国师直言快语,怎么现在就有这等扭捏之色。”
李长风听着武明空对自己的调戏,也是闹了个红脸:“陛下,我只是在想,这盛家的三公子,无功无名,无寿无禄,此等言论不过是酒后狂言,陛下无需多想。”
此时屏风之后,那犹如炉蚂蚁一般躁动不安的盛纮,也是忍不住的向着李长风投去了感谢的眼神。
这自从早朝之后,盛纮就已经是被留在这里大半日了。
先前在那书房之中,他是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罪了陛下。
先前突然被陛下叫到这屏风之后,就又是只剩自己一人,半天下来无人理睬,让盛纮怎么可能不恐惧。
想要偷看又不敢过分,也只能是听着那交替落子之声,盛纮的心简直就是提到了嗓子眼。
一直等到李长风到来,武明空把林噙霜讨好太平公主,盛长枫在那烟花之地和那些贵戚二代们讨论储君之事,盛纮这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小的一个盛家要是牵扯到这旋涡之中,怕是连个声响都冒不出来。
武明空却是笑着:“身为朝臣,教子无方,妄议朝政,该当何罪啊。”
此话一出,屏风后的盛纮脑袋瞬间浮现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陛下圣裁,那盛长枫不过是一介白身,酒后有些狂言,只须多加管教即可,何用陛下劳心。”
武明空自然是不想要做什么,她可是因为李令月,特意调查过李长风的。
自然也清楚李长风和明兰的事情,今天就是让李长风来求情的。
同时借这件事告诉所有人,她春秋正盛,立储之事就不需要他们过于操心了。
要不然,可不是谁都能找来李长风来求情的。
“爱卿所言倒也在理,但是现在朝中情形复杂,这一句话光天化日的说出来,无异于石破天惊,也不能这么轻易放下吧。”
李长风抬眼一看,就是见到了武明空眼中的笑意,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紧跟着就是笑着说:“贫道听闻漠北胡匪作患,不如就让这位盛公子随军历练一番,即算是教训,也算是让他长长见识。”
听着两人的谈话,盛纮只是默默的闭了眼睛。
虽然林噙霜很能讨他的欢心,但是此番惹出的祸事已经让他生厌,现在陛下金口玉言,他哪里会多说一句。
毕竟盛家又不是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自己闯出这等弥天大祸,险些连累家族,自己不请家法已经是他的运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见到他后面的房门就是被人打开了。
门口的元春轻声道:“陛下有令,请盛大人离宫。”
盛纮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着元春离开了。
这些动作自然武明空早就安排好的,毕竟接下来的话,就不需要他听着了。
其实这件事看着是让盛纮在暗中观察,但其实他才是被观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