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就不追究你们关家的罪了;条件是——你一个人无后而终……”
关与君眨巴着眼睛,有些没明白。
等等,关与君才从点天灯的威胁中缓过神来,方才那昏君一直管自己叫做那老者的儿子?
那自己是女穿男了?还没有从这番古怪的人生际遇之中缓过神来,眼前的狗皇帝就要噶自己还没见过的蛋?……
一想到这个可能,关与君就非常的想晕过去,如果她不是已经被两个顶替锦衣卫的小太监架住的话。
寒隐初遥遥的对着她一抬下巴,“黄宝,他交给你了,净了身后送到乾清宫来。”
然后关与君看到狗皇帝身旁,一个低眉顺眼,矮胖的朱衣公公低声称是,想来便是那狗皇帝的心腹了。
关与君又想到了她自己家,她送噶的一猫一狗四个蛋,莫非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几乎是一路被架着拖去内宫中净身之所的关与君,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着一些问题:
衣制看着像是明朝,可是具体是哪个皇帝还没得对上号;
叫黄宝的公公应该身居要职,司礼监必有其一席之地,说不定还是个东厂厂主;
那个狗皇帝脑回路不正常,而且动不动喊打喊杀,不好惹,可是自己日后还要近身侍候他;
她自己方才紧急之中摸了一把,没有多出来什么部件,也没有少了什么器官,她就是个女儿身。
那她爹——刚才跪在殿上的老者知晓这件事吗?
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她老爹知不知道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净身房很快都要知道了……
关与君欲哭无泪,眼见越走越偏,都看见个小山头了,约莫离净身房不远了……
却看见走在最前头的黄宝满面春风,正和前头挖水渠的一个督工说着话。
那小山坡上有处泉眼,咕嘟咕嘟地冒着水;周围推着小车往外运土的工匠们来来往往,就跟天要下雨,蚂蚁搬家一般。
那督工对他十分客气,一身锦绣绫罗仍对黄宝作着揖:“黄公公好~”
黄宝摆摆手:
“夏公子多礼了,不日即将太后娘娘四十寿诞,她惦记这处浇花的水渠子可是许久了,不知可否如期完工?”
那位夏公子说:“公公放心,虽说这掘土量比预计的要多些,可即使要挖开将近三千斛的土,为了太后千岁的寿辰,也是值得的!”
关与君听得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三千斛的土,然后就被架着加快了脚步,往一排背阴的小房子走去。
黄宝一进门就自顾自的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给自己斟完茶之后猛灌一口:“呼,还是这凉茶最好喝啊!”
进屋之后关与君也感到阵阵热浪袭来,原来是屋角还架着一只火盆。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怪不得净身房也叫“蚕室”;
原来内宫之中还挺注意这门“净身”的学问的,阉割也就是腐刑,容易中风,所以要打造成暖烘烘的密室,就跟养蚕宝宝一样……
黄宝享受完之后开始吹胡子瞪眼睛:“嘿——你们这些小崽子怎么回事,还等着我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