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傩师只能算是小有名气,大傩师才是称霸一方的存在。
而无上傩师,更是凤毛麟角,只存在于传说中,传言高祖和几位异姓王生前已然到了无上傩师之境,只不过,伴随着这些人的离世,真相早已无从考究,留给后人的只有无限的遐想。
而随着定武侯的嫡系,也就是宁怀远的身死道消,他的独子宁致的处境便艰难了起来。
根据大靖律法,爵位都是世袭制,理论上侯爷的封地应由独子宁致继承,但宁致的二叔宁怀武却在此时意外晋升为大傩师。
于是,在镇北王,也就是宁怀武的岳父的一番操作之下,宁致的二叔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侯爷爵位。
宁致则被其以身体孱弱,需要静养为由,发配到了定武侯的发家之地,偏僻贫瘠的上阴谷,这片祖地此前一直由陆九渊看管。
三十年前,先帝殡天,幼帝登位,姜太后垂帘听政,先后找各种借口废掉好几个王爷,转而将自己的娘家人扶持上位。
对此,朝中许多大臣虽然心中不满,但碍于其权势熏天,敢怒而不敢言。
这也导致几位新册封的姜姓王爷做事越发的肆无忌惮。
了解到这一情况的宁致,对原主父亲死于破境失败的说法,一直心存疑虑。
这其中肯定有不小的猫腻!
但眼下自己实力低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这个武力称雄的世界,他不得不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好在自己有熟练度面板,在偏僻的上阴谷,苟起来发育一波,修习观想法,依靠熟练度面板一步步成为傩师,大傩师,甚至是无上傩师,而后去将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一开始,宁致的目标就很明确——修习观想法,成为傩师!
但修习观想法的前提是必须得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否则,强行修习轻则损伤身体,重则走火入魔。
故而两年来,他用各种方法打熬身体,骑马、射箭、练拳,就连管家让他用来强身健体的回春拳法,他也靠着熟练度面板练到了极限。
效果很显著,他的身体两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十五岁的宁致,如今身高将近一米八,身形挺拔,孔武有力,站在那里宛如一杆标枪,脸上虽然稚气未退,但五官深邃俊朗,加上这两年风吹日晒,肤色略黑,看起来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而今,万事俱备,只差观想法了!
......
心情大好,宁致随手捡起地上的雪兔,调转马头,奔向老者。
老者就是祖地的管家,陆九渊,乃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傩师。
这两年来,陆九渊悉心教导,对宁致是关怀备至,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管家的职责范畴,这种朝夕相处产生的师生或者主仆感情,极大的消弭了宁致初来乍到时的紧张和不适。
陆九渊望着宁致,欣慰的目光中夹杂着心疼。
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子到精通骑、射、剑等各项技能,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言,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这一切,陆九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辛苦少爷了!”
宁致摇头,看向祖宅的方向,目光深邃。
“陆伯,别这么说,比起受到的屈辱和失去的荣耀,这点儿又苦算得了什么?”
“自从父亲死后,我就像一只丧家之犬,被人赶出了侯府,只能在这贫瘠偏远的上阴谷苟延残喘。”
“身为宁家唯一的嫡系,为了先祖的荣光和我们失去的东西,我要修习观想法,尽快成为真正的傩师!”
宁致神色坚毅,眼眸中似乎有熊熊烈火升腾。
“虽然这一切跟我似乎没什么关系,但承你之果,便接你之因,属于你的我会帮你夺回来,你就安心的去吧!”
宁致在心里对原主默默的说道。
“少爷既然有此决心,老奴自当竭力支持”,陆九渊饱经风霜的难掩激动之色:“老奴等这一天也等了许久了!。”